容楚下葬了,宫子羽没能参与送葬的队伍,因为昨夜里他就发了高烧,昏厥不醒。
医师自然也知道这是心病,只能让他先休息着。
旧尘山谷中上官浅在寒鸦柒的帮助下不至于被宫门的侍卫发现,不过要躲也的的确确躲得不容易。
第三天夜,上官浅终于找到机会能趁侍卫暂时缺位的空挡前往容楚所在的宫门坟冢。
她知道了容楚究竟是谁,无论怎样她都要想办法将容楚救出来。
她还依稀记得几年前她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容楚做过点竹身边的药童,只是当时年龄太小,模样的变化加上仅有一两面之缘,她没能及时认出容楚。
如果是容楚的话,杀死点竹,或许真的能成真。
三天之期马上要道,上官浅用迷烟迷昏守墓人后便直接开始挖土,棺材显露后用内力震开棺材板。容楚还是一副沉睡模样,只是没过一会儿她便开始微弱呼吸。
一直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她才缓缓睁开眼,身子有些僵直地坐了起来,“姑奶奶,你要是再晚来一个时辰,我可就玩完了。”
上官浅面色也不好看,“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宫门甚至动用了所有的黄玉侍卫。你本事倒是大,宫家三兄弟对你上了心,我在旧尘山谷里逃窜得有多狼狈你是不知道。”
听了这消息,容楚的表情道开朗了起来,“哦?那倒真是一箭三雕了。”
“一箭三雕?什么意思。”
“你想想,若是宫门将尽可能多的侍卫投放在了旧尘山谷里,那么哪里的侍卫便薄弱了?”
上官浅恍然,同时不得不佩服容楚的计谋,“你是说,宫门?”
容楚欣慰地点点头。
“那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上官浅接着问。
容楚也好不避讳,“劫狱,去救云为衫。”
上官浅不解为什么容楚要选择救云为衫,明明云为衫的死活已经与她们没什么相干了。
“云为衫的身世有问题,也许能用来对付点竹,先救下再说。”
两人赶紧将容楚的墓恢复成原来完好的模样,容楚看着面前写着“容夫人之墓”的碑,嘲笑道:“宫门啊宫门,人死了连个全名也不写一下,看来我以后还得提前定做个碑,一定要写作‘容楚之墓’,大名鼎鼎,好不威风。”
上官浅睨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抓紧离开吧。”
两人一同从坟冢深处直接朝宫门施轻功飞去,上官浅不禁问容楚,“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功法,怎么看起来根本没有内力的样子。”
容楚笑笑,“从点竹那偷的,究竟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好用倒是真的很好用。”
容楚的死自然让宫家三兄弟元气大伤,而他们又几乎都是宫门前山的脊梁骨,宫门勉强也算是元气大伤了。
托容楚“死”的福,这两天宫尚角也没来审问云为衫,她的身体也得以恢复了些。
上官浅容楚两人趁着宫门侍卫稀少,红玉侍卫也几乎只在后山走动不在前山,来到地牢时也无人发觉。
她们找到云为衫所在,云为衫面色憔悴,但是看着到来的两人眼神也迸发出意外与绝望,“任务失败了,你们是来杀我的吗?”
容楚轻笑了一声,“恰恰相反,我们是来救你的。”
说完便直接解开了云为衫身上的绳索,将她背到自己背上。上官浅负责放风,从地牢离开宫门这部分至关重要,不然“一箭三雕”就变成宫门的一箭三雕了。
三人压低声音,好在前山侍卫实在太少,出宫门倒还算顺利。
云为衫趴在容楚背上轻声感叹,“真没想到你没死,而且竟也是无锋。”
容楚边跑边与她说话,根本不像个已经死过三天的人,“那当然,我伪装得好。”
云为衫依旧有些困惑,“明明都是无锋,本该杀了我,为什么要救我。”
上官浅替容楚回答,“可不是我要救你,是容楚觉得救你有用才将你救下。”
“有什么用?”
这一次,是容楚回答的,“杀点竹。”
她的话轻飘飘顺着风掠过云为衫的耳边,云为衫想起云雀的死,忍不住想哭。
她决定把她所知道的告诉她们,“其实你们可以直接走。我在月宫得到了消息,半月之蝇就是蚀心之月,不是毒药,而是补药。”
听了这话,上官浅也有些惊讶得握了握拳。
容楚却否定了她的话,“蚀心之月也许的确不是毒药,但是无锋既然用半月之蝇来控制我们,就注定了半月之蝇不可能对我们没有危害。”
“你怎么知道?”
容楚自嘲笑了笑,“我在点竹身边待过很多年。自然有门道摸清楚半月之蝇是怎么被改造的。也许一次两次不吃解药挺过去的确是没有问题,但如果连续三个月吃不到解药,就会立刻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