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宫尚角答应后,越过容楚身侧,向上官浅递上一方帕子,“把脸擦干净,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家世干净,面容干净,手脚干净。”
“角公子教训的是。”上官浅接过了帕子。
宫尚角之后连一个眼色都没给容楚,径直离开了。
宫远徵回头神色复杂地瞥了容楚一眼后也跟着宫尚角离开了。
容楚朝上官浅道:“角公子愿意留下姐姐的花,心中一定是有姐姐的。”
上官浅看着容楚,眼神讳莫如深,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与和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今日还要谢谢妹妹。妹妹和大家都该累了吧,我去熬些糖水给大家。”
容楚握了握空空的手,就算上官浅还没有发现她同样是无锋之人的身份,想来也察觉了自己对宫尚角等人有所图谋。
不过,察觉了也没关系,容楚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她继续拿起花锄,细心种植起花圃里的白色杜鹃。
宫尚角则和宫远徵一起前往羽宫见雾姬夫人。
他不禁想起刚刚在角宫瞪着眼睛好像在对他发泄不满的容楚,她的疏离为什么会让他不舒服,他又为什么要去给上官浅那方巾帕,而对容楚置之不理。
就好像,潜意识里想要表达他对容楚的埋怨,想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他疯了,他不该想这些。
来到羽宫后,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在雾姬夫人房中坐了好一会,想要从雾姬夫人这里知晓关于宫子羽身世的消息,并以自由作为筹码。
“若是雾姬夫人想通了,角宫随时欢迎。”宫尚角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起身离开雾姬夫人的房间,走出羽宫时则碰见了回来的容楚。
容楚正打算出于礼仪行一个礼,只是宫尚角看都没看,直接掠过。
他在赌气。
宫远徵奇怪于哥哥异常的做法,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顿住脚步说了句:“容夫人要总是闲的去角宫叨扰哥哥,还不如多来我徵宫,我那有很多奇异的蛇虫可以供你赏玩。”
他说完便跟上了宫尚角,脸上的诡笑从没有掉下来过。
容楚知道,宫远徵不过是将这副模样用于武装自己,若是别人,可能就真的曲解了宫远徵的意思以为他在威胁自己。但是容楚知道,这威胁的表面之下,是他内心深处都不愿去承认的邀约。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去徵宫拜会拜会这傲娇的远徵弟弟了。
不过,这宫尚角……
容楚笑着坐到了雾姬夫人对面,为她沏了一杯茶,“宫尚角来找您,应该是为了执刃大人的身世之迷吧,无名。”
雾姬浅浅一笑,饮下茶水,“便让他们先得意一会,我有我的安排。”
容楚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喝茶时,想起宫尚角那张臭脸,心情便格外的好。看来宫尚角是因为自己为上官浅出头这件事,而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没有上官浅重要。
她觉得好笑,可能连宫尚角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竟然在为这点小事而让自己心情不畅。这样看,之后还要找他赔个礼呢。
回房后的容楚正要歇下,却听见有人通报宫中又出了事。
果然,宫门内不该奢望常有安宁祥和的夜晚。她披上外衣,和雾姬夫人一起赶去大厅。
却看见地上摆着一具铺着白布的尸体。
是月长老,他脖颈上一道细细的伤痕,死法如同去世的老执刃。屏风上写着无名留下的字。
就连本该在后山接受试炼的宫子羽也临时赶了回来。
宫家的男人们很快召开了会议,说是势必要找出无名。宫尚角与宫子羽约定在十日内找出无名,但是宫子羽也必须要在十日内通过三域试炼的第一关。
雾姬夫人和容楚站在门外,容楚看似安慰般握住雾姬夫人的手,声音却压得很低,“是你做的吗,无名?”
雾姬看着她,没有回答。容楚缓缓将手放了下来,“我知道了,是你,但不完全是你。”
容楚和雾姬夫人站在殿外,里面似乎有些争吵。无非是关于执刃之位的争执。家规因为宫子羽而有了改动,宫尚角一方自然也要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不久后,殿内声音轻了下来,似乎是结束了讨论。
雾姬拿起提灯,“我先到一旁去了,待会还要与宫尚角他们说些关于子羽身世的事情。你留在这,待会让子羽送你回去便是。”
容楚乖巧地点点头。
不一会殿门打开,众人看见容夫人还站在殿外,自然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是想来迎接执刃大人一起回羽宫去罢了。”容楚说话礼貌客气,只是宫远徵见她这样承认宫子羽的执刃身份,自然不爽,轻哼了一声便同宫尚角一起走了。
容楚站到宫子羽跟前,此时众人都差不多回去了。
“子羽,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