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堂已然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顾承德被激得心神恍惚,他不去理会周围人们嫉妒和谄媚的眼神。
卫国历来是五品以上官员,朝服非必办公务,要不得穿入街市。
宫门口设置了许多隔间,必须在此地换下,拿着回各自府邸。
顾侯爷匆匆地脱下紫袍,交给侍候的家丁,换上准备好的常服,踏着柔软的绒履,收拾妥帖后命人去点亮马车内的油灯,他想马上回家与夫人商议对策。
在马车旁等侯多时的家仆,看到老爷立即传了好消息,他恭敬地说道:“老爷!小姐醒了,夫人已经等您多时了。”
主仆几人随即赶车回府,顾府离王宫有不算近的距离。
他们刚到府邸前,就看到下人挂起红灯笼,将整个候府装点得如同过节一般。
顾侯爷心情不畅快,只觉得这红灯笼有些碍眼了,闷不做声不再看它们。
随行小厮高呼一声:“老爷回来啦!”
院子里立马有四人抬着轿子过来,行礼问安等着侯爷轿子,一路抬到了品香阁外院门口。
早已等候多时的顾夫人,像夜莺回巢那般,一路穿过花厅欢快地走来。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上前搀着顾侯爷,拉着他回屋边走边讲:“老爷!你可算回来了,祖宗保佑,咱家女儿醒过来了”
主院门前,两颗桂树壮硕,桂花香气扑鼻而来。家中仆人费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美食,鲜花点缀其中,颜色、香气、味道俱佳。
然而,顾侯爷一路却默不作声,愁眉紧锁地回到厅堂,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望着桌上美味佳肴,他已然是没什么食欲,:“哎!婉仪,主上居然要将我们女儿赐婚嫁给宁王!”
顾夫人惊呼:“什么?”
原本是想为夫君盛汤,听闻后手中的汤勺和玉碗一下掉在了地上,碎片四散,热汤汁溅到了她的腿和脚上,她浑然不觉。
一旁照料的老嬷嬷心疼,忙拿帕子清理:“夫人小心,我给您擦擦……”
“不必操心,你们退下吧,我没事。”
打发走了下人,顾夫人不禁担心地问道:“可是宁王他……再说我们的闺女早与赵家公子有婚约,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屋内引发了无尽的波澜。
两人的心情也因此变得纷繁复杂,仿佛置身于一幅错综复杂的画卷之中。
皇家的安排让人心生疑惑,女儿的秘密更令人犹豫不决。
顾侯爷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对于这一切的无奈和心如刀割的痛楚。
或许,旁人都想嫁女儿皇家,嫁给王爷是天大的福气。
他不想啊!为了女儿的未来,他必须做出了某种妥协了。
然而,如果那样做,会不会因为这个决定带来可怕后果,不知道是不是他家能承担起,想必更难以为外人所理解。
顾夫人默默地注视着顾侯爷,她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何等沉重的负担。
对于女儿而言,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开启喜悦,还是悲伤的序幕,依旧笼罩在一个茫然莫测的未知之中。
顾夫人安慰道:“唉呦,如今局势真是棘手啊,实在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呢?记得当年南方战火纷飞,家园遭到残酷摧毁,我们一家被派遣去偏远山区驻守一方。”
顾侯爷也想起那时期接着说:“是啊!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那里,经常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哭,害得几次小娇娇从梦里醒来也和你一起掉金豆豆。”
顾夫人腼腆笑了下,似是有些羞恼,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
“那些南蛮子可是真狡猾,原来几日可以打赢得,硬生生被他们拖到人心惶惶不安。
当时我是少年人,意气用事中了奸人计策,身负重伤陷入密林毒瘴气,心里想着完了,我是要死在里面了。我死了你们娘俩怕也难逃毒手,这一家子是要把命留在南边了。
幸亏有赵兄身为当地富商,本不必操烦这样军中事物,谁知他号却召当地居民伸出援手,使我逃脱魔窟。
赵兄看我命在旦夕,拿出祖传秘方救治,我才保住一命。
后来又在当地居民和赵兄帮助下才得以稳住局势,如今身居平南侯之位多是他的功劳,能识得赵兄是我三生有幸。
为报答恩情,我们两家总是来往,赵兄喜爱我们娇娇,我也看好他家儿子,这便定下娃娃亲。只盼着岁月如梭,这份互助和情义将代代相传。
几年时间,我们将南隅田川征服,王上看我们雄霸一方,心生芥蒂,以岳丈一家性命做局诱我们回都城。
虽我们一家后来归了都城,但老夫心中时刻牵挂着赵家,期望着娃娃亲能够成为现实。
那时归都说来容易,处处受制于人,忙于交际应酬一疏忽就是几年,新王上位,顾家举家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