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欧式装潢的咖啡馆里,许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微软,“要不自我介绍下?”
经过一下午,她的抗压系统也增强了不少,至少看着这张狐狸脸没那么害怕了。
男人冷硬的瞟了眼对面头发齐肩的女人,开口,“胡黑。”
女人微微扬起唇,“你好,我叫许意。”
她又指了指一言不发的某人,“这位是陆西洲——陆总。”
谁能想到刚头打得死去活来的几人此刻却能坐在幽静的咖啡馆里和睦相对呢。
胡黑点了点头,以示清楚。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疯狂?”许意问,“如果我没有制止你,你真的会把他掐死吗?”
他小麦色的脸色看不出丝毫变化,只听他淡淡道,“不会,这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
对面的陆西洲听了脸都黑了。
“胡先生是九年义务不过关?”他嗤笑一声,“现在是法治社会,就冲你刚给我的教训,足够我请你吃点铁窗饭。”
“我不管,反正你欺负丽丽就是得罪我。”胡黑眼里透着几丝狠劲,一点也不畏惧。
陆西洲背靠椅背,顿感令人头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莫名奇妙的砸在他身上,“你哪只眼看到我欺负她?”
这半个月来,他止于礼,两人都还没进一步相处,怎就落了个欺负她的名声。
“你伤了她的心。”他斩钉截铁,“是你让她哭。”
许意此时笑了笑,礼貌问:“那敢问胡先生跟胡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朋友关系。”他硬巴巴回答,话语中还隐透一丝不甘,“反正谁要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喜欢她。”许意换一种口吻,十分肯定,“而且还爱得很深,不然不会一知道她受欺负了就立马来找人算账。”
她细细道来,“而且以你能直奔目标来看,要么是胡丽丽向你告状,让你替她出气,要么就是你在跟踪她们。”
胡黑听言,眸色一变,颇有被戳破心事的窘迫感。
“要不说说?”许意眉梢一挑,“又或是让我接着往下猜?”
他抿了抿唇,自暴自弃道,“讲跟不讲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事关心结,那就是事关人命。
“事关你的幸福。”
他愣了愣,低下了头,自嘲道,“她又不喜欢我,也不会再原谅我了。”
“是什么?”许意循循诱导,“说出来,我们能帮你。”
他警惕,“为什么要帮我?”
爷爷曾跟他说过人类十分擅长巧语术,狡猾得很,与他们来往时得万分谨慎。
“因为你俩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眼前的女人眼睛大而灵动,看起来乖巧极了,一点都不像坏蛋。
胡黑在她的注视下,开始娓娓道来。
“我这人打小木讷呆板,在□□上更是一窍不通,我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我一直以为对丽丽的感情是兄妹之情。”他顿了顿,“在我成年那年,我的祖父替我上门讲了桩媒事,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丽丽知道这事后,跟我大吵了一架,我们就此断绝了联系。”他面露悔意,“我当初就应该拒绝的。”
“既讲到媒事,难不成你结婚了?”许意不确定问,眼下也没把握他是不是心结所在。
“没有。” 他摇摇头,目光散涣,“都怪我,即不问名也不问址,稀里糊涂就去赴约。”
“稀里糊涂怎么讲?”手肘撑台面掌心托腮,听得细致。
“那时我很困惑,时常感到迷茫无措。”他舔了舔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见到丽丽时心跳会加速,还时不时地泛起膨胀醉意,让人飘飘然,既惧怕,又眷恋,为了了解这种感觉,我选择了去见见别的女人。”
“所以她知道后以为你不爱她,便跟你大吵,要跟你断绝来往?”
“不是,去了之后我才知道那对象是丽丽的死对头,两人从小就不合,见面就掐架,彼此看不顺眼,我草草聊了几句就走了。”胡黑面部肌肉抽了抽,悔恨道,“哪成想那女的竟特意跑去她面前炫耀,当着面奚落她,丽丽一气之下放下狠话说要与我断绝来往,而经过此事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那股萦绕于心口的动颤是爱慕之情。”
“那你们就真的一直都不往来了?”
“嗯。”语气中不乏失落,“她不想见到我。”
“你傻啊。”许意无奈扶额,“人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算数的,你就不会厚着脸皮去求求她?”
爱情虽是勇者的游戏,但也是懦者的勇气。
“她身边已经有人了。”
许意指了指闷声不响的陆西洲,“难道是陆总?”
胡黑抬头扫了眼,不情不愿“嗯”了声。
陆西洲见状,慵懒敲了敲桌面,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