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弢冷冷道:“你这让我安心且去的态度,让我有点慌。”
刘彦之笑道:“韩癯仙,看着办吧。”
司马灵泫道:“那就请循其本,河朔向来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此次,究竟是谁说动你为朝廷办事的?”
刘彦之道:“那你除了你司马氏,还有谁一直在帮助你,且能量不小。”
司马灵泫道:“你跟我兄长有合作?”
刘彦之道:“你兄长没跟你说吗?”
司马灵泫撇撇嘴,瞪着他。
刘彦之只好换了个句式,道:“合作是有条件的,既然谈妥,应该也算不上合作。勉强算是各取所需。”
司马灵泫道:“你有什么好图的?”
刘彦之道:“你啊。不是说了吗?”
司马灵泫笑得明媚,无奈地道:“你不是也说了嘛,除了司马氏,还有人一直在帮助我,且能量不小。就算你能说服我六哥,你怎么解决‘这个人’呢?”
刘彦之道:“如你所见,与你兄长合作,河朔都不在话下,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你兄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只是一个幽州而已。”
这倒不是刘彦之自夸,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司马灵泫只好先附和道:“你有兵仙之才,我不是很早就知道吗。我兄长放个屁是什么色儿的……”
话未落地,韩弢便语气不善地道:“说话粗俗也就算了,能不能切合语义啊。你在这儿说个屁的色儿,以此来说明你了解你兄长。”
司马灵泫斜了他一眼,道:“你这咬文嚼字的!烦死了。而且我和我兄长死一户籍薄儿的人,我不了解,你了解?你们南山十三友一起‘裸奔’的时候,了解的?”
韩弢白了她一眼,道:“有甚于‘裸奔’者。”
名士交游,放恣风流,往往不拘小节。袒胸露乳者常有;裸裎者不在少数;对弄婢妾者,亦往往有之……又因为名士好内外丹,服五石散,嗑鸭头丸,往往燥热,衣服轻薄飘逸,往往见肤露丑。其人不以为丑,反以为高标、旷达之人,互相称美,而名声水涨船高,斐然于世。【PS论魏晋的N世祖们,有几个是不吃干饭的吗?】
司马灵泫扶了扶额,道:“你如此轻佻,就是上位了,也还是会被老学究们群起攻之,贬官反省的。届时,可别把我兄长捎带着了。你那些个文学团体,也就南山亲友,名声稍微还算过得去点儿。”
韩弢嘁了一声。
便有人送来笔墨,刘彦之在纸上快速写字,写完,便有人递给司马灵泫。
司马灵泫拿到的纸上,赫然写着:听说,你哥打算杀我。
司马灵泫见字,笑了笑,摇了摇头,在纸上写了:如你所见,他也想与你合作的。
刘彦之回道:你是说那个舞女吗?你兄长是告诉我,他若想杀我,易如反掌,是吗?
司马灵泫假笑着,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了:所以,你没有应对之策吗?
刘彦之回道:今晚的事,你兄长又没跟你说吗?
司马灵泫见字冷笑,回道:你们合作了?
刘彦之回道:我们怎么看都不会是敌人的。
司马灵泫回道:朝廷要他杀你。
写完后,又加上了一句:那他就是有了比杀你,更让朝廷欢喜的东西。
刘彦之回道:所以你觉得是什么?
司马灵泫摇了摇头,回道:呵呵,真是令人翘首拭目呢!
落笔极重,她确实不知其兄谋算。
更不知,与其兄为敌,是多么千钧重负,不堪重负!
韩弢见二人,时而云淡风轻,说说笑笑。时而深坐蹙眉,心事重重。
明明在眼前,却如何也猜不着这俩在谋划怎样的大事,没来由地心中犯起了嘀咕。
司马灵泫直言不讳:他承诺了你什么?我也同样可以。
刘彦之见字,轻笑了声。
倒也秉笔直书:晋阳。
意思是……可以奉他北面为王,不相禁止。
司马灵泫直言:“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