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费奥多尔和阿纳斯塔西亚看到的是母亲含泪的双眸。
“妈妈…”
“没事,孩子们,一切都过去了。”莎莎的身上没有被打的痕迹,成年人多少还是知道分寸,但小孩子就不一样了。
“谢谢你,果戈里。”莎莎感激的对果戈里道谢。
“不用谢,莎莎阿姨!”嘴角还贴了个纱布的果戈里笑着开口。
“谢谢了,果戈里。”兄妹俩一前一后的开口。
“谢什么呀,亲爱的费佳,亲爱的娜思嘉,我们可是挚友啊!”
“是啊!”
接下来的时间,内心敏感的菲奥多尔和阿纳斯塔西亚也没有勇气再去学校了,他们的心被同学们伤透了。
明明从前是那么好的关系。
因为费奥多尔和阿纳斯塔西亚都是老师们眼中的天才,也都同意了。
虽然没有人打莎莎,但是她也不能再在镇上当医生了,她的孩子心灵受到了创伤,也不会再有人找她看病了,出门在外,说不定会遇到意外。
除了少数人,现在他们一家在别人眼中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如果不是还想着孩子,莎莎多半会去陪亚历山大。
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很艰难,别说是从前的小蛋糕了,如果不是尼古莱一家,他们多半会被饿死,镇上没有人愿意卖粮食给他们,甚至连尼古莱一家都遭到了冷遇。
但尼古莱一家完全没有在意,莎莎不能走远,但是尼古莱一家可以走远啊,他们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买粮食接济邻居。
而他们自己种的粮食也快成熟了,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医生莎莎都开始做起了农活,身体柔弱的两兄妹也在帮忙做饭。
一切都开始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是阿纳斯塔西亚和菲奥多尔的生日,莎莎决定送给两个孩子生日礼物。
天还没亮,她就披上斗篷去隔壁镇上买生日蛋糕,她细细的检查门窗,检查完毕后才离开。
两个孩子昨天做了一天的农活了,哪怕想起来也起来不了。
今天没有妈妈叫他们起床,他们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
“妈…妈妈呢?!”阿纳斯塔西亚惊慌失措,但马上又理解了,是去买生日蛋糕了吧。
费奥多尔也从惊慌中平静下来。“门窗都打不开呢,看来是妈妈锁死了门窗。”
“我们要等着妈妈的惊喜啊!”
“是的,我亲爱的妹妹。”,
结果一直等到日落西山,莎莎还没有回来。
“哥…哥哥!”阿纳斯塔西亚有点慌乱了。
“我们需要快点出去!”费奥多尔显然也不好受。
两人只好拿上各种各样的工具,想尽办法,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
他们一路沿着去往订蛋糕的路上,街上的行人都对他们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厌恶、憎恨…愧疚。
什么?!愧疚?!
兄妹俩似乎想到了什么,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汹涌而出,他们快速的跑着跑着,体育考试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他们见到了他们的妈妈。
莎莎鼻青脸肿,只剩个头在地上,嘴巴张着,眼睛睁的老大,瞳孔聚缩,死不暝目。
她脖子以下的部位却在泥中,早已无力回天。
旁边,是被踩的稀碎的生日蛋糕。
“啊啊啊!!!妈妈!!!”
“为…为什么啊啊啊!!!”
“不要离开我们啊!!!”
……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明明有阳光,却增添无限寒意。
两兄妹扑倒在地上,抱着妈妈的头哀嚎着,他们什么也没料到,只能用双手将土刨开,挖出妈妈的身体。
挖着挖着,心情大起大落的兄妹俩终于晕了过去。
尼古莱一家因为不放心,又看着莎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房子里面又没人,全家出动去找人。
终于找到时,两个孩子的指尖已经被鲜血覆盖,他们浑身都是泥土,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眼睛极肿,显然是大哭的一场。
旁边,是莎莎才被挖出一半的身体和破碎的生日蛋糕。
当天晚上,费奥多尔和阿纳斯塔西亚发的高烧,烧到了40多度,没有诊所愿意为他们治疗,他们拼尽全力救治。
两个孩子终于活了过来。
再咨询来的兄妹俩眼神如出一辙的死寂、黑暗,眼睛里透不出一丝光,本来就不胖的,身体更瘦了,就像是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
“孩子和妻子无罪啊。”
他们也彻底理解了杀死妈妈的是一个异能力者,不然怎么可能将土埋的毫无缝隙,就跟没有动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