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途遥远,回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我们好像总是手牵手走在这样的夜晚,只有树影和月色陪伴,很多时候我都想永远走下去。
在陪着五条悟将分蛋糕、收礼物、把玩偶分出去这些事做完后,已经临近十二点。
五条悟送我到宿舍楼下时把大白鲨送给了我,理由是觉得我床边差一个玩偶。
我哭笑不得,只能点点头。
灯光与月色交映的树荫下,他捧住我的后脑勺低下头来,呼吸交缠间,从喉咙里发出像小兽一样的喘息,尾音都带着甜腻。
“和我想的味道差不多。”
这样说的时候,少年玻璃蓝的眼眸像被浸在月光中的星星,清澈明亮。
残留的口红全被他吃掉了,我抱着大白鲨挡住绯红的半张脸,在对方启唇告别说晚安的前一刻,我终于鼓起勇气触碰到藏在外套口袋里的信封。
“悟,生日快乐,还有……”
下笔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写了很多,装进信封后却又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今天也是一直在犹犹豫豫找不到时机,放在口袋里太久,粉色的信封外表都有点皱了。
“怎么啦?”或许是我太久没有下文,五条悟轻声问,好奇地猜测着,“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像第一次牵手那样,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视线也不知道放哪里才好,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要说些什么,要怎么开口才好呢?
递情书时的场景……怎么会有人交往后才写情书的呀。
“那个,悟。”开口时连我自己都没有进行过多深思,连目光都飘忽不定,只凭着情绪一股脑连续不断地说出口:“这个给你是情书哦所以回去再看!”
说完我将手中的信封往五条悟手中一塞,他似乎在愣神,但还是敏捷又迅速地接住了,接住那封粉色、迟来的情书。
也不管对方的反应我转身就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又使出体术课的速度噔噔噔地钻进楼道,五条悟绝对会当场拆开,再待下去我会无法面对直接钻进地缝的。
一直跑到寝室门前,我才松了口气,血液中的热意源源不断的往外冒,拿钥匙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我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抱着大白鲨发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白炽灯散发出来的光,心脏跳动的节奏还未恢复正常。
悟看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会有什么想法,明天要若无其事的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吧,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挤成一团,情绪一直没能平复下去。
睡不着了,要失眠了。
我爬起来喝了口水,时间已经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时候过去了半个小时,我摸到手机做好心理准备看了一眼,悟的消息还没有发过来。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我正打算缩回温暖的被窝重新催眠自己时,落地窗被有节奏的敲响。
我愣了一下,跑过去拉开窗帘,像拉开了冬夜的面纱,窥见了一刻的奇迹。
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阳台上,白毛衣黑风衣,戴着深蓝的围巾,有着苍蓝眼瞳的雪发少年笑嘻嘻地冲我打了个招呼,柔软又明亮。
是往常那种熟悉的笑容,玻璃窗被推开时就有一阵风袭来,夜晚的温度已经低到发冷。拉上他衣角触碰到的凉意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对方在寒夜里停了半个小时。
我顺着衣袖摸过去:“不冷吗?”
“有些冷。”五条悟握住我的手撒娇,又说,“也不是很冷。”
往常温热的双手也变得冰凉,我将五条悟拉进屋里隔绝掉夜晚的寒凉,把手放进去试图给他捂热,低声问:“干嘛在外面站那么久。”
“嗯……不知道。”喉咙里发出了像小动物被顺毛一样的音节,五条悟歪头,“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站了很久了。”
我叹了口气:“怎么不回宿舍。”
他将一只手抽出来抱住我,下巴搁到我的肩膀上将重量压了过来,围巾和睡衣摩擦出细小的响动,像碰在一起的夜和月。
五条悟喊了我的名字,语调很慢,没等我回答,又接着说。
“想见你。”
发声时从喉咙里带出的震颤从肩膀传到全身,带起阵阵涟漪,呼出气息带着与他相同的温度,衣物下流淌着的血液像林间流动的溪水,生机勃勃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追寻。
“因为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伏在我肩上炽热又凛冽的少年,坦白直率的这样说着。
“嗯,想见我的话,随时都欢迎。”我用手抚着他耳边微凉的发丝,感觉四周都寂静了下来,原本的紧张也消散于无形,只余下静谧的安宁。
我又说:“悟是不是拆开了我的信。”
“很好奇啊。”他用和平时不同的,又低又轻的声音说,呼出的阵阵热意萦绕在颈窝处,“我想知道你会给我写什么。”
“有什么观后感吗,五条同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