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妖女的东西,我可不敢给表弟用上。”殷郊抱臂转身,神态漠然,一副抗拒殷姒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殷姒吃了个殷郊的闭门羹,她转而看向姬发,这个表情倔强的少年。
不知为何,尽管姬发也是抓捕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内心的深处却有道声音告诉她,这个人值得相信。
她臂膀又往前了些,把草药完整呈现给姬发看,像是打猎归来的少年向父母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这是用我的鲜血滋养的灵药,很管用的。”
殷姒打开草罐,里面鲜嫩的汁草一看就知是上好药材,姬发垂眸看了眼,又抬眼看向殷姒,警惕而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被二王子称为妖女的女人。
缎发及腰,面上的血色比天上的圆月还要白上几分,她似乎不会挽发,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她一直披散着头发。
精美的衣裙勾勒出姣好纤细的身姿。
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那双眸子,像是汩汩秋波,闯入山间的小鹿,清澈不知人事,平添了一股无辜之感。
不论是难以理解的本领还是绝佳的容貌,都不负妖女一称;可她脸上对姜文焕的关心和焦急不似作假。
何况,她的本领,它也是当时见证人之一……
姬发心里一动,犹豫又缓慢地伸出手,正当他要触碰草药之际,殷姒的脸上也露出灿然的笑意。
殷郊却猛的攥住姬发的手腕,警告道,“姬发,你别忘了,她可是妖女,谁敢用她送的东西。”
殷姒无声冲姬发摇头,仿佛在诉说自己没有恶意。
“可是她的本事,你我都见过,”姬发也是半信半疑,尤其在黑夜的映射下,语气并不是那么的足。
“要不是她,表弟也不会被打二十军棍。”
说到这儿,姬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手臂了然地收了回去。
之后目光躲躲闪闪,不敢跟殷姒直面对视,害怕看到她脸上失望的神色。
氛围突然僵持了下来,然而殷姒却万分紧急,她没有许多时间能够耽搁在这里。
“我说你们两个迟迟不进军营,原来是被妖女绊住了!”不远处,响起一道嚣张跋扈又讨厌的声音。
殷姒对他有印象,是殷寿身旁的另一个质子。
崇应彪嘴角叼着一枚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叶子,轻浮的作态和其余几位质子完全不同。
整个人都在散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来者不善,意识到这点,殷姒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
崇应彪来到跟前,绕着殷姒饶有兴致走了几圈,目光侵略性十足,挑逗又轻蔑。
“妖女就是妖女,一个姜文焕还不够,连我们王孙和姬发都要一并收入囊中。”
说完,一只手指着姬发,像是十分不可思议,“他,西岐来的农夫,你也看得上?”
“崇应彪,说什么呢你!”一句话打中了姬发的死穴,他不由得喝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西岐不就是会种麦子收麦子吃麦子,还会干什么呀?”
说到这儿,崇应彪锤了一把姬发胸口,“会打仗吗你?”
到此,殷姒似乎有点明白,崇应彪不是针对她来的。
然而他也没打算放过她,转过头便死死攥住殷姒的胳膊,凶狠道,“你个妖女,没有允许谁准你偷跑出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二王子。”
话落,一阵蛮力捏着殷姒的手往营外走。
“喂!崇应彪,你……”姬发作势要拦,自己却被殷郊拦住,他眼里流出不赞同的意味,“算了,崇应彪今晚的目标又不在你,别为了个妖女跟他过不去。”
“那女子也是好心!”姬发无奈,两边垂落的碎发气的抖动。
殷姒上回手上的腕伤还未好全,被崇应彪捏个正准,她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哼了一声,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手上下意识动作想要甩掉崇应彪的禁锢。
“放开我!”她磕磕绊绊地也跟不上崇应彪大迈出的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伤口一拉一拽,又撕扯开来,流出了鲜血。
黑夜里,暗色的血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开出艳丽的花朵。
好在营外是一片空地,不至于再在这种夜里,生出什么异象。
即便如此,另一只手还是将草罐死死地护在怀里,纹丝不动。
见殷姒摔倒,崇应彪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上前一步作势还要拉住她,而这回殷姒心里早有准备,连忙爬起来朝身后跑。
却不想,没注意到脚下过摆的衣裙,一脚踩住,自己绊住了腿。
一连摔了两次,眼看崇应彪势在必得上前,突然,一支穿云箭锋利地射了过来。
准确无误擦过崇应彪的鼻尖,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放开她!”
众人皆是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