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喂药的好前程?真真恬不知耻,那些拐子四处寻摸小女孩儿,难道不是受你指派,连官府都不敢管,真是好大的排面。”梦夏厌恶极了,这样的人真不配为人。
高伢人仿佛有了底气,道:“官府都不敢管的事,你们何必多管闲事呢!我是个小小伢人不假,可我的主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地方大员也要以礼相待,你们管事之前最好掂量一下。”这是示弱不成反威胁了。
梦夏好笑,道:“你觉得没了一个小小的伢人,你背后的人会在乎?会想着为你报仇?在那些人眼中,你不过是一只狗,而他们养着无数只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打狗也得看主人,你们别高兴太早。”高伢人知道刘老爷手眼通天,家里的银子海了去了,刘老爷跺跺脚,他们这儿就得抖三抖。,“实话告诉你,我家这些姑娘都是卖到扬州的,扬州是什么地方,想必道长们也知道。”
“哈!哈!哈!”梦夏仰天长笑,还真有人认,真是一点脸面不要。
“扬州啊!”梦夏带着怀念,轻快道,“知道啊,扬州又如何?扬州的大人能保你无恙?不如说说你在扬州的靠山刘老爷,让我听听是长着三头还是六臂。”
见她调侃,高伢人心下发慌,还是故作镇定,替刘老爷吹嘘,三分的能耐也得说成十分。
“全天下的大盐商都在扬州,其中八家最厉害,刘老爷正是八家之一,祖孙三代贩盐,根深叶茂的,和朝里的大官是把兄弟,三省六部都得卖他面子,和漕帮大佬是亲家,运河上的各路好汉都不敢劫他家的船。”
梦夏道:“照你这么说,这人比朝廷的王爷都厉害。”
高伢人嘚瑟道:“刘老爷在真正的凤子龙孙面前也有几分薄面,也是王府的座上宾。”
林如海管过盐道,梦夏多少知道些。盐商们有个商会,有实力最大的八家家主管理,没三年推举一次会长。这八大家背后势力深不可测,跟不少朝廷大佬关系密切,也是那些大佬的钱袋子。
想想皇商薛家同为四大家族,能做护官符,就知道这些大盐商的地位。
为了巩固与朝中大佬的关系,大盐商的主母很多都是大佬们的庶女或侄女,大盐商们也会送女给大佬做妾,有了姻亲关系,使得利益关系更牢靠。
一慧真人突然道:“这些幼女我信你会送到刘老爷府上,但那些被你下了药的姑娘,你要送到什么地方?”
高伢人道:“真人何必让我挑明呢,既然已经为了药,自然是该去的地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们这辈子命贱,不如寄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做小姐。”
这种态度激怒了静空,她自小生活在紫云观,有师父师兄护着,没见过世间丑恶,过分单纯,见到高伢人没一点悔意,知道这人恶透了,扭过去脸不愿见她。
静明静圆经历过世情,有足够的阅历去包容她所见到一切。
一慧真人对梦夏道:“善信昨日施展的暗器功夫不错,不如让她也试试。”
梦夏没有虐杀的习惯,除了逼供都是直接给个痛快,一招毙命。
高伢人让她厌恶到了极致,拍起水囊里的水,靠内力逼成圆圆的薄冰,射入她体内。
将高伢人和她儿媳关在一起,为了防止高伢人受不住生死符的威力而自杀,梦夏贴心地替她用抹布堵住嘴,还把她们双手双脚绑着起来。
几人接着商议这些姑娘的后续安排。
“年纪小的尽量送回家,年纪大的不如送到我在京开的绣房。”
林家在京城除了书肆没什么买卖,梦夏在京郊开了一处绣房,原本是打算收留晴雯等被赶出大观园无处可去的丫鬟的,这原本也是借鉴了紫云观在山脚下的做法。后来收留了几个被夫家赶出门,又没娘家可依靠的可怜女子,这些女子都是小门小户的,绣花水平有限,可以说目前绣坊还在亏本经营,能够绣花的几个绣娘还是当初她挖来的老师。
这几个大点的姑娘能被高伢人留到现在,也算得上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