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了将我店里的桌椅砸了的事?”
两派自诩名门正派,轻易不对普通人下手,可若是普通人非往枪口上撞,他们的刀/掌,可分不出江湖人和普通人。
“我们砸的?谁看见了?”铁掌帮的颇为无赖,流月派的脸一黑,伸手从怀里掏出银锭,直直地朝梦夏脑门砸去。
好嘛,这要是个普通人,被砸到了不知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梦夏一把接住,道:“承让,谢谢惠顾。”
扔银子的人一脸愕然,自己扔银子的时候是加了内力的,有多大的威力没人比他更清楚。
“咣当”一声,把门关的死死的,徒留下一众江湖人面面相觑,他们连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也不知道,摸摸一脑门的冷汗,上马飞快离开。梦夏也不想暴露,毕竟这个酒肆开的挺开心,磨平了心中戾气,踏踏实实体会生活,可她到底没忍住,将人丢了出去。
不禁冷嘲,还说别人仗着功夫将百姓视为草芥,自己的行为又高到哪里去了,也不过是仗着功夫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罢了,甚至将卖酒当做游戏,就她酿的酒,品质上乘,滋补身体,哪一坛不值十两银子,可她才卖多少钱?
这半年少说也赔了上千两银子,不过是不在乎。
她的心境还有的磨。
两个小门派的纷争,她无意掺和,这店也没有必要开了,是时候离开了。
梦夏睡到日上三竿,背上细软打算上路,一开门,见到两派人守在门口,颇有风雨欲来的气势,可惜,打头的人那一身功夫根本没被她看在眼里。
整条街的店都闭门未开,街上除了两派人马,没一个行人,连官府的衙役也远远躲了,梦夏笑道:“怪不得今儿睡了个好觉,多谢你们替我维持清净。”
流月派的掌门徐枫是位风度翩翩的大叔,剑眉星目的美髯公,年轻的时候应该挺招小姑娘喜欢,现今也是相貌堂堂,有几分气度,“不知阁下是哪派弟子,到惠州所因何事,可是我们招待不周,今日竟要匆匆离去?”
梦夏挑眉,放开气势,鄙睨道:“我竟不知,我来惠州还要向尔等通报,是何道理?”
“阁下可是看不起我们流月、铁掌两帮?”
梦夏飞到屋顶,居高临下道:“确实不曾听说。”
梦夏理应如此的语气激怒了两帮人,纷纷叫嚣要拿下妖女,向他们道歉。
逍遥派人行事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惯了,梦夏也受此影响,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嚣张道:“聒噪!不用兵器,陪你们玩玩儿。”
逍遥派的功夫将暴力与美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管是天山六合掌还是白虹贯日,亦或是凌波微步,举手投足间尽显仙气,每个动作皆可入画。躲在家里从窗户往外看的四邻就将梦夏当成了仙女,只见她衣决飘飘,行如蛟龙,风光霁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地上躺了一堆人。
“可还要再打呀?”梦夏俏皮的娇笑,配上易容后丑陋的面容,要多怪异有多怪异,梦夏并不想杀人,将人撂地后翩然而去。
以她的轻功,这群人根本追不上,一口气跑出去十里地,才在山溪中洗去易容,想着许久未曾归家,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李秋水久不通音信,家里也慢慢不再提她,梦夏知道她和无崖子就在大理的无量山快活,可她早就得了师父的吩咐,不许掺和师兄师姐的破事,她也懒得管,上次与巫行云谈心已经是她最后的努力了。
梦夏杂学学的不少,医卜星象都有涉猎,李家人的身体在她的调理下,个个生龙活虎,不似一般读书人羸弱,李母和李父的身体更是废了她不少心血,两位老人家活到八九十绝不是问题。近几年,李母渐渐歇了嫁女的心思,只是担心她孤单,非要让她从李家后辈挑个性格敦厚,人品正直,有习武资质的孩子带在身边抚养,日后也是个依靠。
其实李家的孩子,若真有根骨不错的,她也不介意传其衣钵,可李家子孙实在没有适合习武的,她也不愿意降低逍遥派的标准,只能一次又一次土遁。她看得出来,她没在李家收弟子,她的嫂子可是长舒一口气。
李母是婆母,占着孝道,嫂子不敢反对,可哪个也不是真心实意愿意让她把骨肉带走,梦夏挺理解她们,可这个时代又跟李母说不通,只能暗看婆媳斗法,好在大家都有分寸,后宅尚算和乐。
刚踏足李家,就听说皇家要选妃,以李父的品阶,李家是一定要送女参选的,可李家下一代的女儿只有庶出,即便进了宫,品阶也不高,梦夏倒是嫡女,却早已超龄。李父是个官迷,这些天总是唉声叹气,梦夏都思忖着,等李秋水成为西夏皇妃的时候,李父得高兴成什么样?
李母对送孙女进宫没什么想法,女人总是比男人感性,男人想到的是权势,是一朝选在君王侧的荣宠,女人想到的是皇宫中无边的冷清。
“其实我一点都不盼着她们姐妹进宫待选,真以为进去了是福气?”李母私底下和梦夏念叨过一句,好似想到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