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如在两人终于下了定论后耸耸肩,而后走到桌前开始一样样把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回捡:“行吧行吧,不早说要固魂捏,我东西都没带齐,还得再回去一趟……”
虞白从胸腔里吐出口气:“麻烦你了。”
琴如在问完话之后就不再出声,她似是感叹又似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其他的话来劝阻虞白。
麻如叮叮咣咣的收拢着东西,突然蹙眉举起手里一把木制短刃道:“唉,好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一把这么丑的刀呢?”
两人循声望去,虞白先认出了那把幽泽送给她的短刃,她惊道:“呀,是我的,怎么跑到你那去了。”
“你的?”
麻如眨着眼想了想:“喔我记起来了,我进门前看到这把刀掉在走廊上,我还寻思着捡起来问问是不是屋里人的呢?结果揣包里给忘了哈哈哈。”
虞白抽了抽嘴角,心说你这记性真是有够健忘的,她上前接过麻如手中的短刃,正要重新插回腰带里:“谢谢啦……”
琴如突然出声道:“这把刀,小黑如,我可以看看么?”
虞白愣了愣,她闻言喔一声,倒也没有多大排斥的将刀递给琴如:“怎么了?”
琴如接过,放在手心里摩挲了下,而后笑道:“见它亲切呢,只是这刀不开刃也没多大作用……”
虞白不置可否地挠挠头,她想起那村长也说过什么亲切之类的话:“别人送的,我其实也没拿它干过什么。”
“这样……”琴如若有所思地沉默一会,而后将刀还给了虞白:“但这么钝着也不是个事,等哪天有空我给你把刃开了吧?”
虞白微微笑道:“那敢情好,谢谢琴如姐。”
而后麻如回去拿东西,琴如也准备起身要走,但被虞白抱着胳膊三拽两拖下来,是一步也没走成。
她无奈又好笑:“留我下来做什么,在这闲得慌?”
虞白嘿嘿笑:“没有没有,这不还有个解闷的吗?”
她指了指自己,边把人拖着坐下,边贼兮兮地问道:“反正她回来还要一会,琴如姐不如给我讲讲什么是入殿吧?”
虞白现在心态很是放开了,既然思如能一语道出她的外来身份,那么琴如也未必看不出,所以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必要,还不如趁着这机会多打探点可能有用的信息。
琴如闻言斜了她一眼:“传承记忆里没学到?”
虞白老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琴如默了默,显得有些无语:“……这么坦诚?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到山神大人面前呢。”
虞白嘤嘤:“哪敢呀,琴如姐这不就认出来了吗?”
琴如白了她一眼:“少来,你先前那些架势可没有这么乖巧。”
虞白闻言嘻嘻笑了:“那是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嘛,话说都怎么认出我来的呀?”
“祠堂名录里没有黑如这个赐名,我回去一查就知道了,你也真是,取名取了个这么丑不拉几的,没有丝毫品味。”
琴如埋汰着,她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符咒,而后白光一闪,几片槐花瓣飘落,就变成了一个光幕一样的东西。
上面有几个简笔画小人在前后走动着,虞白大为惊异的睁大了眼,哇塞一声:“这是什么?”
琴如被她那没见识的模样逗笑了,但也没卖关子,轻声道:“女君们的传承记忆。”
她语气温柔,缓缓道来:
“千年前的山祐村还不是如今这个面貌,是一次天灾变动后,人祸顿起,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而这时,山神大人出现,带来了希望,你如今看到的这些弥漫在整个村子里的灰雾,就是山神大人慷慨的馈赠与福泽。”
“在神的庇佑下,女君们重新在受过滋润的土地上耕种盖房,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园,同时也在山上设下陷阱围栏,阻挡野猪的入侵。”
“日子好起来后,女君们本要为山神大人建庙供奉的,但神回绝了我们的提议,反而要求我们在那浩劫的废墟上建造了镇魂台。”
“那场浩劫中的仇恨与怨气都被镇魂台镇住,是以那片废墟也得以重新利用,于是后来我们便遵照了神的旨意,以镇魂台为中心,使房屋以东南西北四条街排列,而每两条街之间,又各有建筑。”
“神命我们于东北边将那茹草沿岸生长的温泉收拢围聚,自此便有了可活人骨血生人肌肤的茹泉。”
“神命我们于西北边建造高至三层的育巢,第三层供男胎分娩,第二层供新婴坐月子,第一层供女嗣诞生,自此山祐村所有生育伦常便有了定数。”
“神命我们于东南边修缮祠堂,录女君名讳,计男奴数目,司监督、掌罪罚,自此一切行为礼仪都有规可循。”
“神命我们于西南边将那猎来的野猪饲养驯服,建了维持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