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恶魂兄,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咱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认定是我杀了你?”
奇了怪了,她一个无名小妖,难不成还有人冒充她名头杀人不成?
“一定是你!”恶魂狠狠盯住丛梨,咬牙道:“我记得你身上的这股花香,就是你这个非人的东西附身在那个蠢女人身上,操控她弑夫!”
丛梨:“……”闻香识凶手?
不是,她一个梨花妖身上自然会散发花香味,难道就因为凶手不是人,凶手身上带了和她一样的花香,她就得背上这口杀人巨锅?别太离谱。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我明明已经得了卫使家小姐的青睐,只要我休了这糟糠妻,我就是卫使家的女婿!”恶魂不甘道:“偏你这妖物要来多管闲事,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呸!一个粗鄙的屠户女,能嫁给我做三年夫妻已经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如今我得遇良缘,她就该识趣让位……”
没等恶魂说完,丛梨捻了个诀,两片青翠碧绿的梨树叶照着恶魂的脸左右开弓,直接赏了他一顿响亮的耳光。
恶魂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耳刮子扇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你打我?你居然还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丛梨微抬下巴,直接嘲讽拉满:“姑奶奶本以为你只是罹患眼疾或者脑子不好使认错了人,原来还是块人渣!”
本来她还觉着白担了个恶名,现在看来,这恶名她还非担不可了!
“你这妖怪有病吧!”恶魂暴跳如雷,原本还算有几分俊朗的脸很快肿如猪头,看上去十分可笑。
“我休我的妻子与你何干?”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丛梨却偏偏不让他如愿,纤白的指尖飞出一道灵力,直接将他倒挂在了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
丛梨负手悠然走到树下,挑眉道:“初次见面,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呢其实是很记仇的,你刚刚非说我害了你性命,那我既然已经担了这个罪名,就不能白白冤枉了自己,当然是要把它落实了才好。”
“你……你要干什么?”恶魂倒挂着,声音微微颤抖。
丛梨勾唇,掌心祭出一把柳叶小刀,笑容温婉至极:“这柄刀是我们妖族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族的,你看它,造型古朴雅致,刀刃纤薄锋利,只要用上一点点灵力,就能细致体贴的在你的魂魄上割上三千六百刀噢!”
恶魂:“……”他现在开始相信丛梨不是之前那只害他性命的妖物了,好歹那东西给了他个痛快,哪像她这么细碎折磨人。
“你最好老实交代都干了什么?”柳叶刀贴着恶魂鼻尖飞过,擦掉他一小块皮肉以及鬓角垂坠下来的一绺头发,丛梨眼神一凛,冷声道:“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生魂变成恶灵,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手上已经沾过血,这恶魂既然在她和奉月来之前就已经厉鬼化,只怕那个叫阿嫣的可怜女子已经凶多吉少……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恶魂阴恻恻道:“那个蠢笨的女人,平时做小伏低连句高声话都不敢说,偏在和离这件事上哭哭啼啼闹个不休,她若懂事些,就该乖乖拿了休书回家去,而不是莫名招惹了你们这种下等歹毒的妖物来阻我前程,害我性命。”
说到这儿,他忽而笑了,满不在乎道:“既然我找不到那只附身在她身上的妖物,那我当然就只能杀了她。”
丛梨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即便身为妖族,她也知道这世间女子本就过得艰难,遇到这样的败类,何其不幸。
“你真无耻!”
“无耻?”恶魂五官扭曲而恶毒,冷笑道:“你可知我本有猎魔血脉,当初若不是家道中落无力下葬双亲,我又怎会为钱财所迫娶了谢书嫣这个屠户之女。”
“我此生不得入世家修行全是拜谢书嫣和她的屠户爹所赐,一家子下等血脉却妄想与猎魔人攀亲,我偏不叫他如愿!哈哈哈!那假仁假义的谢为善到死都不知道,他女儿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恶魂张狂而笑,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浸满了毒汁,听在耳中如毒蝇在侧,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想知道谢书嫣在哪儿?”恶魂忽然转过头,嘴角扯开一抹讽刺:”告诉你也无妨,那蠢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说要给我做饭,呵!屠户女就是屠户女,一辈子只会围着灶台打转。”
“奉月,你先去后院找找阿嫣的生魂,尽量不要惊醒她,如果有机会,先让她去你的镜子里呆一会儿。”
丛梨冷静开口,清丽的面容上已经堆满霜寒。
奉月则显然被恶魂的无耻震惊了,它飞身踹了恶魂的猪头脸一脚,愤怒道:“主人,这家伙太可恨了!千万不要放过他!”
丛梨视线重新落回恶魂身上,冷笑道:“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至少她之前拿柳叶刀说要剐他魂魄三千六百刀是假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