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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3)

南川没有回去。她看了看朝这边虎视眈眈的尤乙,却对神错道:“魔蚩神错,你怎么不怕怨火?”

神错诚实道:“可以忍受。”

这时,小二将菜上齐。南川拿着筷子举在耳边,另一只手托腮,道:“你,很厉害。”是她看到的唯二不怕怨火的生灵,另一个就是南川自己。

神错给南川夹了块鸡蛋,轻笑道:“姐姐这么喜欢夸人的吗?”

南川想了想,却道:“我很少夸人,想想,你还是第一个。”她之前还夸他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送货郎。

神错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南川莞尔一笑,道:“神错,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神错道:“姐姐还说自己很少夸人,你看,你又夸我了不是?”

南川哈哈笑了两声,道:“我只能说,我和你,很投缘。”

神错来了兴趣,凑近问道:“这话怎么说?”

南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吞了两口饭嚼了起来。须臾,想好了,才道:“或许,是因为你叫我姐姐叫得很好听吧。”

这回答略显肤浅,可却是南川的第一感受。少年的声音干净清脆,叫得这声姐姐带着不远不近的亲切,既不逾越,也不疏离,让人一听就觉得很舒服。其实,就是个尺度的问题,但是亲疏的尺度往往很难把握。神错就把握的很好。

南川看着桌角,忽然想起在怀江看到红叶时就是坐在类似的角落。她抬眸看向神错,道:“怀江,救我的那道红叶风,是你吧?”

神错道:“姐姐的记性不是挺好的吗?”

南川道:“灵物虽然擅长忘记,可是怀江的事才刚刚过去,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

神错点了点头,道:“也是。那姐姐超过多少年,就会忘记呢?”

南川道:“这个嘛,不好说。我只是很擅长保护自己,许多事太痛苦了,我就会选择忘记。如果不痛苦的话,自然就会记得。”

不知是不是错觉,南川觉得神错的目光突然暗了一下,目光落在神错的手腕上,她问道:“你之所以来忘川,不是来给我送货,而是为了寻新娘的魂魄的吧?”

神错道:“我的确为了送货,也是寻她去了,不过不是魂魄。”

忘川如果不是魂魄的话,那就只能是怨魂了。那岂非永远不能转世轮回?南川道:“对不起。”

一想到神错与新娘再无可能,南川就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不好。太伤人了。神错却若无其事地掰开包子。南川见状,更加愧疚,继续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问题的。”

神错道:“姐姐,你的问题,我会知无不言。而且,我很开心你的提问。”

南川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低声道:“神错,你真的很不像个魔蚩。”

神错将包子皮掰给她,随即问道:“哦?姐姐认为的魔蚩是怎样的?”

南川想了一会,才道:“青面獠牙,逼人当他的新娘!”

话音刚落,二人对望着,突然哈哈笑出声来。神错笑道:“姐姐,我从来不逼人做我的新娘。”

南川诚实道:“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夸你长得很好看。如果当时知道你是魔蚩的话,那我敢百分之百确定,新娘是自愿的。”

神错道:“姐姐忘记了吗?即使不知道我的相貌,你也认为新娘是自愿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姐姐留我在葬情殿休息,是因为我长得好,还是因为别的?”

南川道:“其实,是因为贫穷。”

神错道:“这怎么说?”

南川拿起包子皮咬了一口,边吃边道:“你的马儿不是跑了吗?毕竟是给我送货,可我又赔不起,只能留你在家里休息呗。”

神错哈哈笑道:“马儿被怨魂吓跑了,与姐姐有什么关系?”

南川笑了笑,道:“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就不会留你了。你看,阴差阳错的跟我来了人间,结果却受了不少罪,倒叫我好生歉疚。”

神错道:“我并不觉得是受罪,相反,这一趟很有趣。”

南川笑道:“你呀!算了,我答应帮你留意忘川怨魂,若是你的新娘出现,定会为她净化怨气,助她轮回。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新娘长什么样子。”

神错笑容僵在脸上,沉吟片刻,才道:“姐姐以为,这是我为你送货的目的?”

南川心想:“难道不是吗?只有忘川女灵可以净化怨气,你的新娘都是怨魂了,自然是想让我帮忙了。”

神错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南川看着他手腕处的红绸,刚想再问,乾坤袋里的妖丹突然一热,竟挣脱带子,飞出窗外。坐在窗边的尤乙和奉先见了,知道是大狼不会伤害南川,连拦都不拦一下,任凭乾坤袋四处飞来飞去。

幸亏小二躲着打盹去了,客栈没有生人,否则定会鸡飞狗跳。南川喊道:“尤乙,帮忙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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