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做些危险的游戏。”
越朝舒适的饮了一大口热汤,倒没后悔花时间玩游戏。若她现在不是游戏角色的身躯,就凭她现实那跑两公里就气喘吁吁的身体,估计早躺上安捕头拉的板车了。
“小红,关于怎么问苏娘子,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听听是否可行。”
“洗耳恭听。”
——
苏家。
以绸缎庄为生。
苏家祖籍绍兴,五代前因家族繁茂,分出一支来了建康府安家。从绍兴带来的织布手艺,让苏家很快安稳落户。加上临靠运河,苏家可以和绍兴苏家买卖交易,互通有无。渐渐地,苏家也成了当地有名的富户。
但商贾出身的苏家,家中并无能够考取功名支撑家业的子弟。
为了在乱世自保,苏家便向建康府的王知府投诚。
因此,苏家最伶俐的嫡亲娇客和王府外室之子的事情,苏家长辈知道,却未明确表示过阻拦的态度。
如今,苏家家主后悔了。
两个月余了,苏娘子已略有显怀。
梳着少女发髻的她,对越发沉重的肚子手足无措。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记忆中并无孩子生父的任何记忆,仿佛这孩子是她凭空交感而得来。
苏娘子是个瓜子脸,细眉杏眼的娇俏女子。
她如今脸盘略有发腮,加上有孕在身,穿着一身绿粉相间的夏裙,整个人显得珠圆玉润。
为了隐瞒她怀孕之事,苏家单独为她划分出了个有些偏僻但占地较大的庭院,划拨了两个不喜嚼舌根但本分的婢子照顾她。
后悔放任让苏娘子和王郎君相处的苏家家主,看过宝贝女儿的状态,出了门就收了强装出来的笑脸,唉声叹气的摇头走了。
隐约察觉到老父亲对她未来的担心,苏娘子杵着下巴望向窗外,和老父亲相处时灵动非常的眼神渐渐死寂。
她害怕老父亲担心,经常婢子赶出房间,不让她们看到她麻木无措的模样。
近来,苏娘子常常看着窗外的秋菊发呆,一望就是一下午。
夏末的蝉鸣依旧恼人。
屋里的熏香燃尽了,窗外蚊虫没了香味的驱散,争相飞入屋里。被咬了好几口的苏娘子,也不呼唤婢子,她搓了搓鼓起的虫包,手掌又搭回了肚子。
干冰融化般的白雾,渐渐弥漫到屋内,盖住了地面的本色。
一股悠长却安神的香气,随着白雾飘来。
近来睡意浅薄的苏娘子,眼皮打起了架。
似是有人在念道经。
低吟的道经听不清吐字,可却有一股奇异的韵律。在低沉男音唱诵的念经声中,一只斑斓花豹步伐轻盈的踏着白雾进了屋。
白雾随花豹行走汇聚涌动,她似乎在踏云而行。
花豹走到苏娘子近前,翻涌的白雾已有了半人高,仅剩下一颗满是金钱花纹的豹头露在外。花豹打了个哈欠,头颅一耷拉,彻底隐于汇聚成茧的白雾中。
“我是在做梦吗?”
苏娘子摸了摸脸,触觉好似隔着一层无形的罩子,迟钝的很。
苏娘子本来还想再摸,雾茧却在她面前猝然破裂。白雾四散,一打扮奇异身材高挑的女子从中站起,她竟然比寻常男儿还要高上几分。
苏娘子捂嘴惊奇:“我是在做梦吧?”
“你若觉得是梦,便是梦。”
越朝本来想自报家门,却忘了海赤罗编的那一长串不指向任何神祇的名讳。她回忆着景区招揽客人的神棍语气,自由发挥道:“吾乃群星眷顾源自永恒之井的暗夜精灵,现为左圣座下赤罗童子随侍。苏家女,你为何唤我?”
苏娘子听得茫然:“我、我没唤你啊?”
“你神魂在唤我。你本是月神随侍,下凡本为了渡情劫。如今你情劫已过半,却不知为何突然以神魂为引,唤我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本还有些怯懦的苏娘子一听,她原本是月神随侍,越朝仅是左圣座下童子随侍,顿时不再那么紧张胆怯。
她抬起头,凝视越朝一双通体纯银的眼瞳,被魅惑般的倾身探手,道:“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越朝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苏娘子的手,垂眸道:“你不是因渡情劫之难唤我吗,那我可要走了?”
“你说情劫,哦,渡情劫。可我、我却好像忘了我渡情劫的对象,我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唤你啊?”
念经声一顿。
边烘托氛围、边燃安神香、边控制白雾、边用金盾符阻隔苏娘子自我触碰的最佳氛围组组长兼组员海赤罗,真没想到如此荒谬的说法,苏娘子竟然信了。
“详细说说看。”越朝坐到苏娘子身旁,背后手掌凝聚了消毒术,拍到身上。
消毒术作用的点点荧光围绕着她。
在白雾中,衬托的她更像神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