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自然是真金,只是有些问题。”海赤罗捞起碗里的金块,随着他捞起金块,碗里的药水重新恢复澄清。他放上一块碎银,嘱咐道:“掌柜,用了你瓷碗。这水劳烦你倒在树下,碗拿火烧过便丢了吧。”
亲眼见到金块怪异之处,掌柜心中惊慌,忙拿起海赤罗的碎银往他手里塞:“道长帮我处理了这问题,我感谢还来不及,一个破碗哪能收钱。”他佯怒道:“哪能让您出钱,我要去报官,去抓那来兑金的人!弥补道长你我的损失啊!”
掌柜这是在试探大头和海赤罗是不是配合好的仙人跳吧?
越朝颇感兴趣的观察愤怒的脸色涨红的掌柜。都说人老成精,掌柜怒的逼真,她一时分辨不出掌柜心底的想法。
“无妨,那人怕也是不知,这金子我可以处理,正常兑付就是。”海赤罗不在意掌柜的小心思,他只想尽快取到大头兑出的全部金块:“只是,那人兑来的全部金银,都在这了吗?”
“全在这了,一文不少。”
得到肯定答案,海赤罗当即离开解库。他前脚刚离开,掌柜立刻收敛了怒色,摸着胡须迟疑自语:“不知这道士说的是真是假,那农户兑时我以成色不明压了价,市价兑出终归是赚了。好在就算有问题,金块也全都兑付给道士了。哎,来路不明的东西,下次还是要当心点。”
落后海赤罗半步的越朝,抖了抖长耳朵。暗夜精灵的听力,要比人类灵敏一些。
找了个街角歇脚,海赤罗把几块小金疙瘩一字摆开:“莫约九两重。刚才我已拿出所有钱财,若他再往外花金块……”想着,他略有烦心的叹气道:“我只好偷拿以后再还了。”
“应该不会,剩下他估计还藏在家里。”
越朝对古代物价不熟,但按海赤罗的花钱来算,金块的货币地位应和现代金条差不多。
现代金条因面值及战略地位很少作为货币流通,同理,古代猝然暴富的市井小民不可能想去买需他以金块付账的奢侈品。
不然,到了士林镇,大头就不会第一时间去解库兑银子了。
“昨夜无事的理由,其实因为它。”海赤罗指了指金块,向越朝说明道:“浸染金块的是鬼气,又非寻常鬼气,而是瘟鬼的病气。瘟鬼恐怕和鬼气沾染了村民的鬼怪相识,所以昨夜才平安无事,因为他早就染了瘟鬼的病气了。”
越朝不懂,就问道:“那怎么办,把大头单独关起来?”
“瘟鬼病气三五天内不会显像,我欲找出病金来源。若病金大规模传开,后果不堪设想。”海赤罗郑重道:“越朝,我是否可以信你。信你不会趁机作乱,信你能为此事帮我?”
越朝双手一摊:“我说了不算,那要看小红你心里信不信。”
海赤罗说了个“信”字,向越朝讲述他兵分两路的想法——他暗中跟踪大头探寻病金是否还有隐情,让越朝回白水村找到剩余的病金并留意村中情况。
海赤罗取出数颗测验病金和预防瘟鬼病气的药丸,拿油纸分成两包,嘱咐越朝用法。
他再找出两张符纸,叠成不同形状,道:“这是子母符,晋陵时你也见过,无真气亦可用。若未发现剩余的病金,点燃这张。若有急事需要我立即回返,点燃这张。若村民今日不回,我便绑他回去。这村民怕你,到时还要劳烦你,助我强行问出病金出处。”
越朝回忆了下来时的路,她还记得,就答应了。
海赤罗又递出一卷以锦缎囊包裹的绸布,细致周全的给越朝激活了神行符,道:“此物是官府颁发的度牒,注明我名讳师承。若遇意外现出本相,你可以报我姓名,用此物取信于人。”
这不就是,出了事大喊“我爸是李刚”来背锅,并拿出了户口本吗。
越朝接过度牒,本想调笑,可看到海赤罗满脸肃穆,她改口道:“放心。我这一天‘护法’要是做得不错,别忘了请我吃顿好的。”
“自然。”
——
有神行符加持,越朝不变成旅行豹形态,同样跑的飞快。她维持障目符的幻象回到白水村时,早等在院里的赵娘子急切的拦住了她。
“越娘子,我听了你的话,留心了些。今天大头家的确出了件怪事,你且听听。”赵娘子不等越朝回答,叽里呱啦的说起来:“你们走后,我路过大头家,听见他家的鸡一直打鸣。”
越朝脚程快,跑回白水村晌午刚过。
日头晒的赵娘子额头汗津津的,她似是有些心焦,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惊惧:“那鸡天天关在房里,原本性子胆小不爱叫,今天竟撞起了门窗。他家木头材质糟了,真被鸡撞出屋。那鸡抽搐般的在院里来回走,一直在叫,鸡喙边还泛着白沫子。”
说话间,越朝引着赵娘子走到了大头家前。
同样是篱笆围墙,大头家的篱笆稀疏破烂。
昨天还精神抖擞屋里捉虫的鸡,奄奄一息的侧躺在院中。顶着日头,无精打采的张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