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沉闷的鼓声敲碎了清闲的雨夜,街旁两侧的商家住户纷纷冒雨出门查看到底是何人正在衙前击鼓。
身穿一袭素色蓝衣的女子在衙门前来回踱步,面带焦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胸前的帕子,看起来忧心忡忡。
“许是家里人……出了什么事。”
玉眠只看了一眼,心头焦灼便恰似火燎,霎时间五味杂陈的情绪漫至眉梢,使得玉眠不得不撑起左手扶住额角轻轻按压眉心。
值守的衙门掌事很快就开了门。
“官爷,实在是对不住,小民无心扰乱官衙秩序,只是手中之事让人烦虑万千、夜不能寐,思来想去只能求助于官府。”
衙门掌事理了理官服,搀起跪地的女子:“夫人请起,请随本官至衙内详说。”
蓝衣女子坐在衙内的圈椅中掩面而泣:“小民的相公月余前至莫疏行商,期间与小民书信往来未曾断联,可是随着半月前一封提及莫疏和乐羌两国或然开战的信件,而后小民再未收到过他之来信。”
“因着这事,小民一连多日茶不思饭不想,不知该如何是好。此番前来唯望能得官府相助,帮小民在莫疏寻人。”
玉眠和容隐混迹在衙门外的人群中,蓝衣女子的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凑集的人流顿时炸开了锅似的沸腾了起来。
“再者小民的情况无独有偶,若莫疏和乐羌当真开战,望昭梁国能保护昭梁百姓的安全”
人群中冲出了几名男男女女跪倒在地。
“小民内人于本月初刚回莫疏探亲。”
“舍弟多年来一直在莫疏经商。”
“犬子与友人相伴前往莫疏游历仍未归家。”
……
“大人——还望官府相助替小民们寻人——”
衙门掌事停下手中记录的纸笔,走至众人面前一一将人扶起:“各位之事本官均已知晓,待本官将此事汇报朝堂,定给诸位一个答复。”
“陛下他……决然不会对昭梁国百姓的安全漠然置之。”
玉眠看了眼在身旁撑伞的容隐,拾步上前,对衙门管事行礼道:“小女子正欲前往莫疏,或可将诸位寻人名单抄录一份,待小女子抵达后打探一二。”
“姑娘一人前往?此时莫疏和乐羌不甚太平,如无要事还是不去为佳。”衙门掌事见玉眠一人,好言劝说道。
几位家人朋友正身在莫疏的百姓也附和相劝。
“小女子的父母久居莫疏,因得琐事繁忙多年未曾一聚,无论莫疏形势何如,小女子和夫君都铁了心要去团聚。”
玉眠说得煞有介事,还不忘拉上另一位主角下场。
“夫君……?”
众人顺着玉眠“眉目传情”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卓然而立的仗剑身影。
那厢玉眠还在对着容隐眨巴眼睛,既有恳求又带威胁地示意容隐不要拆穿她,否则……否则她也不能怎么样。
“小女子的夫君在剑道上颇有修行。”
衙门掌事不再推辞,当即吩咐手下的衙吏去打听全城百姓家中有亲朋好友在莫疏的共有几人,姓甚名谁。
“二位侠士稍等片刻,本官连夜进宫将此事禀告皇上,待打听结果呈上将立即抄录一份交予二位。”
衙门掌事安排玉眠和容隐移步至附近客栈稍作休息,上马前郑重其事地对二人鞠了个躬:“多谢二位相助。”
“如何?我那剑道上颇有修行的夫君?”玉眠站在客栈门口故作遗憾地说道,“可惜不能告诉他人,我家夫君的剑术当之无愧天下第一。”
容隐和玉眠擦肩而过,向着二楼客房走去:“夫人可曾想过夫妻都是住在同一间房的?”
未让玉眠和容隐久候多时,衙门掌事带着寻人名单匆匆来访。
“陛下他已传信给莫疏的使臣作出安排,二位可休息一宿于明早动身,本官在此祝二位一路顺风。”
玉眠收下名单放好:“有劳官爷来回劳顿,此事不容耽搁,小女子和夫君即刻动身。”
一弹指顷,去之千里。
落地莫疏的第一时间,玉眠就尝试用云水天音联系烛明,却迟迟没能等来回复。
容隐察觉事情有异,烽雪剑凌空扫出阵阵剑气,莫疏城内不见任何神魔气息。
“此地大有古怪。”玉眠不信邪地驱动妄荼川之力探查,方圆百里风平浪静,全无灵力波动和魔障气息。
天有异象作不得假,那么作假的只有魔障本身,它掩去了种种踪迹。
玉眠和容隐跟上了排队进城的队伍,入城的人不多,但守城的官兵会对每个人进行仔细的盘问,花费的时间也不少。
“莫疏交战期间禁止非本城居民入内。”
“我和夫君多年未曾与家人得见一面,此次特来莫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