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平淡的没有什么语气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之后,像长了小钩子,在人心尖轻轻挠了一下。
秦昭宁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倒是愣了一瞬。她忽略掉心里那份异样,将糖葫芦递过去。
宋灼接过,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敲了敲木棍,语气平静又无辜:“谢谢姐姐。”
秦昭宁眨了眨眼。
啊,小学弟好像学坏了。
大概是临近重阳,街上许多店铺前都有花卖。秦昭宁买了两束白菊,找了个超市的储物柜把东西都放进去。
吃完午饭,秦昭宁起了倦意,却又心心念念着要带宋灼去玩。思来想去,她把车钥匙珍重地放在宋灼手心,问:“小学弟,你会骑车吧?”
宋灼当然会骑车,可他不认识路。
“没关系,你骑,我告诉你怎么走。”
秦昭宁说的信誓旦旦,可宋灼骑车带上她,绕城走了没多久,指路的声音就停了。
紧接着,肩膀一重。秦昭宁脑袋磕在他背上,困倦地打着哈欠:“小学弟,我睡一会儿,你随便开。”
宋灼:“……”
怕秦昭宁摔下去,宋灼放慢了车速,正准备找个地方停下,腰间忽然一紧。
他腰脊一僵:“学姐?”
秦昭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你往前直走,开到万花洲再叫我。”
她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现在大抵是真困了。宋灼不再多纠结,维持着不快不慢的车速往前开。
一直朝前开了大概十分钟,一面刻着万花洲的石碑立在前方。说洲好像有些夸大,更准确一些来说,这应该是一块沿江的小区域。
栏杆旁边摆着一簇一簇各式各样的花,不远处就是环绕县城的一条江。
风从江面徐徐吹来,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宋灼将车停下,侧头去叫秦昭宁。
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秦昭宁偏了偏头,换了个姿势。她下巴抵在宋灼肩上,半困半醒地睁着眼:“到了吗?”
距离近得呼吸可闻,但很快,秦昭宁就撤开了。
她坐直身,倦懒地伸了个懒腰。浅憩了一会儿的她恢复了活力,拍拍宋灼的肩:“走,去下一个地方。”
小县城不大,有趣的地方却也不少。秦昭宁对这儿很熟,宋灼跟着她玩了半下午,临近傍晚,两人才迎着夕阳回家。
第二天是重阳,秦昭宁住的地方挨着后山,一大早,就有去祭祖扫墓的人经过,说话声吵得她睡不着。
她倒是没有赖床,被吵醒之后就早早地起来了。一出去,才发现宋灼起得比她还要早。
他换上了昨天买的衣服,一贯的黑色工装风,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上,身高腿长。
山上路不太好走,怕弄脏衣服,秦昭宁也换了一身黑色。
吃过饭,她从家里找出一个小竹篮,把花和其他用品放进去,宋灼提着,两个人跟在人群后面上了山。
这个点正是上山祭祖的时候,家家户户基本都来了人,怕宋灼走不惯山路,秦昭宁特意放慢了步子。
一慢就落到了后面,跟上来凑热闹的小孩儿走到了一起。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顽劣好动,秦昭宁给宋灼介绍旁边的野花野果时,他也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插话。
“大姐姐,这个哥哥是你男朋友吗?”他指指宋灼,用方言问。
秦昭宁摘了一颗野果子放在手里玩:“不是啊。”
“噢~”他故意拖长音,然后笃定地说:“那你肯定喜欢他。”
秦昭宁觉得好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跟他说话的时候老是笑,我妈妈说和喜欢的人说话的时候就会笑。”
“那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也笑啊。”秦昭宁反驳道。
似乎有点道理,小男孩皱眉想了想,最后梗着脖子憋红了脸:“那不一样!”
秦昭宁故意逗他:“怎么不一样了?”
“就,就是不一样。”他说不过,跑到宋灼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故意大声说:“大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昭宁看了看宋灼,手中的果子轻轻扔过去,砸中小孩的额头,她用方言说:“你阿婆有没有告诉你骗人会被山上野狼叼走啊。”
大概被是她的话吓到了,小男孩瞬间嘴巴闭得紧紧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宋灼好奇:“什么秘密?”
小男孩偷偷瞟向秦昭宁,不敢说话,死命摇头。
这幅被吓到了的样子着实有些搞笑,宋灼伸手从兜里掏出两颗糖给他。正好前面有人喊他名字,他接过糖,飞快地说了声“谢谢大哥哥”,逃也似的跑远了。
宋灼收回视线,看向秦昭宁:“学姐,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怎么把人吓成这样。
后面那句话宋灼识趣的放在了心里。
秦昭宁没有回他,伸出手:“为什么他有糖吃,我也要。”
和小孩儿争风吃醋,多多少少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了。
宋灼无奈,把外套口袋里剩下的两颗糖全拿出来,放在她手心。
刚刚拿着玩的野果鲜红艳丽,汁液染上白皙的指尖,娇艳欲滴。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