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太虚飘渺阵吗?以紫微星为主,周边延用七星,七星之间紧密相连却又相互牵制,若是将这七星的走位重新排列,紫薇星为辅,其他七星为主,能不能成要看你的了。”
“好,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柱子抬眼看着夜空,此时天幕的星空非常之多,而紫微星又走的是移位,且移动速度非常的快,肉眼很难精准得把控它的位置。
突然他灵机一动,将南吕曾经给她重画的星图拿了出来,其实每个星星都有天地之下宇宙之中的运行轨迹,既然能寻道轨迹,自然能捕捉到紫微星的方位。
“你们所有人将上衣全部脱了。”南吕拿剑指向这群村民,虽说现在是晚上,但要当众脱衣服这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儿,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人敢行动。
“听南吕的话,她让你们脱衣服就脱衣服,哪怕她让你们去吃屎,你们也要去吃!”储策所学的星象都只是在梦中,短暂之际并未得到月神的真传,但柱子不一样,柱子是南吕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心中有些吃味,但他似乎猜到了南吕想做什么,于是他率先将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了后背。
在他的后背上同样的也有一个紫微星的图案。
有他带头,其余众人不论男女老少也都纷纷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每个人背上都有一个紫微星的图案,只是这图案大小不一,深浅不同。
只见南吕宗纵身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此刻她与夜空中的明月融为一体,相得益彰,一时间竟不分你我。一袭白衣轻舞,手中的泠月剑更是熠熠生辉,每一招一式都像落入凡尘的精灵,只见她开始作法,剑的威力也越发强大。
而这边柱子的阵法也已经完成,二人对望一眼,只见南吕开启剑阵,每一道剑气稳稳当当穿过这些人的胸膛,瞬间在场的两百七十号人化作灰烬。
南吕也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从空中缓缓坠落,柴道煌飞身而起将她抱在怀里,“南儿,你怎么样了?”
南吕没有说话,但眼底竟显悲怆,她虚弱的闭上了双眼在柴道煌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此时乌云散开,天雷已止,神女峰坍塌,整个无冥村像是消失了一样,如梦似幻,了无踪影。
次日当南吕醒来发现自己与柴道煌躺在一荒芜的空地上,还有小兔子跟姮娥,她看着曾经这儿熟悉的一切,如今却被她亲手摧毁,整整二百多条人命,死于她手,不禁悲从中来,啐了一大口血。
“南儿,节哀顺变,此事并非是你的错,你也只是顺应天势而为,切勿损了自身。”看着她难过,柴道煌也跟着难受,不过他庆幸的是南吕并没有回忆起关于过去,即使她知道自己就是月神,也是神界的太阴神君,那也无妨。
只要她记不起自己的神骨是如何没得就行,至于别的在柴道煌心中都无伤大雅。
以前他害怕南吕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无疑就是怕南吕与他反目,如今他竟不怕了,因为他想光明正大的爱她护她,而再也是以兄长的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是神界的神君,也是六界敬仰的月神,而非普通人家的女儿对吗?”南吕直逼心口,她不想再对自己的身份猜疑,更不想活得不清不楚。
有时只有知道了来处,也就明白了去处,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何储策说的只有月神才能斩杀他们,原来这一切都是因果,当日之因造就今日之果,当时她引储策入梦,告知他如何以鬼天绫引渡,然储策却会错了神意,直接将他们变成干尸,让他们苟活千年之久。
所以当命运之轮让南吕辗转至此,便是让她亲手了解了当日的错误。
“嗯,你的确是神界的太阴神君,也是六界尊崇的月神。”柴道煌深吸一口冷气,还好,他将她神骨冰封在八荒苦境,这八荒苦境迄今为止无人敢入,也正因如此,他才敢大方承认。
“我们也并非是兄妹?你是神界掌管姻缘的红喜星君是吗?”南吕无非是带着答案问问题,即使是肯定的答案,她还是希望柴道煌能亲口承认,她不想被他骗,更害怕被他骗,虽然他已经期满她很久很久。
他轻轻地点头嗯了声,像极了犯错的小孩。
南吕很是气恼不想理会柴道煌,问了句,“究竟什么才是真的,还是全都是假的?”
她转身离开,柴道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他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清,他对她的喜欢是如此磅礴,而她却从不知情,他的爱自私又卑微,卑微到都不敢跟任何人提及。
南吕在这荒芜之地找了块更为空旷的地方,建了两百二十一座衣冠冢,上头用了木桩刻了字,每一个干尸的名字她都烂熟于心,整整齐齐的衣冠冢是如此的悲壮,一点也不输琼宫的碑林。
每一座衣冠冢都是南吕他们一手又一手堆砌而成,这些黄土都是极好的土,不干不潮,颜色清亮。
坟前一盅酒,写意醉平生,亡魂何以安?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