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灵认真地说道:“至于我,我打算返回帝都城,我要去找我的阿天哥哥。”
“不行!”
听到濮灵的话语,关天宇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厉声喝道。
杨棠一时摸不清楚这两人的情况,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
见到濮灵被自己一喝,表情有些惊骇,关天宇一时内心有些不忍与后悔,但他还是严肃地说话:
“濮灵姑娘,你知道你的阿天哥哥,他最希望的,就是你能远离那座帝都城!现在的帝都城,暗潮汹涌、风云无常,我理解虞天的意思,他就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你莫非要辜负虞天的一番苦心吗?”
濮灵想起虞天,她忍着眼中泪水滚滚,哽咽着说:“一番苦心?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说变就变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和我一起在‘白百渊’安静生活?为什么他一定要去蹚帝都城这场浑水?为什么他非要做那什么尊使?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地做我的阿天哥哥?”
关天宇眼见濮灵梨花带雨地诉说,他心中一慌,竟不知道如何再开口说话。
濮灵压抑已久,此时一受刺激,终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自从虞天被缉拿之后,她已经有多少个日夜,再没有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阿天哥哥,能够继续在自己耳旁,叽叽喳喳地吵闹着自己了?
终于好不容易在南城大狱重新见到虞天,可虞天却已经身着大司卫王朝的官袍,还和她用羽登之术斗技。
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玩伴,濮灵哪会想到,有朝一日,两人居然会就此分散别离了?
濮灵就算自己内心再强大,终究还是忍不住那些委屈,那些疑惑,那些酸楚。
她大声地哭着,嚎啕地大哭着,任凭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她哭得稀里哗啦,她哭得涕泗滂沱,她哭得恸心悲声。
仿佛,这个和亲密哥哥离散了的姑娘,在这一刻,要把心中的委屈苦水都倾倒出来一般。
关天宇、杨棠两个大汉子,被濮灵的哭声,惊慌得手足失措,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劝阻,就都那么直愣愣地站在濮灵面前,低着头偷瞄着濮灵泪流满面地哭诉。
“咦?美女姐姐,你为啥哭得这样厉害?是那臭老关头欺负你嘛?”
一个浓眉大眼、黝黑圆脸的胖小子,转悠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珠子,向泪如雨下的濮灵递过去一条白布,示意濮灵拿去擦拭泪水。
原来是司卫鸥被屋外的哭闹声吵醒,一时睡不着,起身听到那个一直昏迷的姑娘在哭泣,便踹醒了还在熟睡的竹仔鱼、胡寿,然后才出了屋子。
濮灵转头瞧着身旁这个胖乎乎的少年,她想起这人是自己从宫城救出来的小皇帝。
此时的小皇帝已是一身布衣,加上他本身就皮肤黝黑,完全就如同村野小子一般。
濮灵感激地接过司卫鸥递过来的白布,轻轻擦拭自己的满脸的泪水。
一阵肆意地哭泣之后,濮灵才觉得内心舒坦了许多,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失态,不仅脸红耳赤起来。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濮灵因哭泣过度,有点抽搐地说道。
“没事,没事,呵呵……”关天宇、杨棠一同尴尬地摆手说道。
“老关头,你这么坏啊!欺负人家美女姐姐,亏你们都是大男人,啧啧啧……”司卫鸥搬了张椅子,翘起了二郎腿,一脸鄙夷地蔑视那两个大人。
杨棠仔细观察着司卫鸥,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关天宇,用眼神探问关天宇:“这就是那个小皇帝?”
关天宇并未答话,只是默许。
对于司卫鸥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关天宇因心中稍微烦闷,也不想应他。
关天宇瞧着两眼哭得发红的濮灵,只能说道:“濮灵姑娘,等用过早膳,我们再商议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三斟酌思虑,那座帝都城,真不适宜孤身返回了。下一站,你就先随我们,一同去凌风郡城吧。”
濮灵摇摇头,并不说话。
关天宇看她一时态度坚决,自己也不适合再多说,想着先让这位姑娘冷静一下,再好好劝说她。
濮灵心情稍稳,扭头看向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少年,好奇问道:“你怎么叫他老关头啊?”
关天宇听到濮灵的问话,一时也懵了。
司卫鸥倒是好开心回答这个问题,赶忙说:“美女姐姐,你不觉得,叫他老关头挺不错吗?我看那吉槐村的人们都说老胡头、老李头什么的,我觉着有意思,就赏关天宇一个‘老关头’的称呼啦!关卿,你就不用谢恩啦!”
杨棠微微皱眉,这位小皇帝还真是够无知随意的。
关天宇不由得解释:“少爷,吉槐村里的人们那么称呼,是因为他们都是有一定年纪的老人,才这么称呼的。”
司卫鸥不解地问:“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