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圣谕!”
“羽登一族,自古作乱于世,行妖媚诡术,实不容存!吾朝一世祖皇帝圣心敏慧,高瞻远瞩,为护大司卫王朝千秋伟业,敕令封锁羽登妖孽,禁称‘幻士’,禁施‘羽登妖术’,以此列为祖训律例,供王朝子孙列代遵循。”
“然一世祖皇帝仁心笃厚,不忍多造杀业,故命羽登一族敕令分散,驱逐至蛮荒地界,贬为低等族群,隔离而居,不得现世。”
“羽登妖族凌乱,心怀叵测。原大冢宰司幕僚台主事长史——江山,经宪察军侦查验实,证据确凿,其人确属妖孽一族、羽登异类。妖人江山,其名可憎,其人可恶,隐匿身份,潜伏王朝,暗怀妖术,罪心可诛!”
“现令革去妖人江山一切官家职衔,着宪察军金执卫大营金龙旗营精锐即刻拿下妖人江山,锁入死牢!命宪察军金执卫大营宫禁旗营协同行事,查封妖人江山府邸,捉拿追查一切与之关联妖众!”
“凡有违逆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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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卫王朝,帝都宫城,紫薇门城楼大门之前。
一个身着绯袍官服的文俊男子虽然颤抖着身躯,跪俯于地,但其坚定的眼神,透露出他未惧于那无数个披坚执锐地执守在紫薇门前的金甲卫士。只见他向着宫城之内,反复地疾声高呼:
“陛下!江长史赤胆忠诚,为国为民,竭心尽力,并非妖人!请陛下收回圣命,令宪察军重新勘查,万万不可让忠良之臣,蒙受冤屈……”
许久,一个身着蓝袍的宫中内廷太监扭捏着身躯,从紫薇门悠悠而出,直至立于文俊男子身前而止,其两眼冷漠地直视前方,尖声吟道:“陛下口谕,大冢宰司幕僚台员外郎虞晨,枉费圣恩,心生邪念,伙同羽登妖孽。令紫薇门金执卫将其押入死牢,与妖人江山——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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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内城,江山府邸。
“放肆!你们在干什么!”
一位身着蟒纹王袍的男子刚踏入府邸大门,抬眼便见到一群金甲卫士刀剑明晃,其中两人更是粗暴地将一个俏丽女子强行从大厅拖拉而出至门前庭院,使得王袍男子忍不住青筋暴起,冲着金甲卫士们厉声怒喝。
被王袍男子这一声怒喝,金甲卫士一时间停下动作,只见其中一个领头将军从众人中匆匆挤出,一路小跑至王袍男子面前,恭敬地抱拳行礼。
“回禀信王殿下,此妖女正是妖人江山党羽。末将等乃奉陛下圣令,一切关联妖众,需尽皆拿下!”
“滚!那本王与江山素来要好,难不成,你们也要把本王拿下?”
“信王殿下,末将劝殿下不要插手这宗‘江山妖孽案’,大冢宰司幕僚台员外郎虞大人上书力谏,甚至在今日于紫薇门下向陛下疾呼求恩,如今不也已被陛下责令下狱论罪。何况……”
将军小心地环视左右,然后才靠近王袍男子,在其旁侧低声轻语, “殿下难道还没看出来,此番执行圣令的,是金执卫大营,而不是往常的银执卫大营,殿下还不清楚陛下的圣意吗?”
“什么?陛下竟然……哼!大不了银执卫大营的指挥使一职,本王不要便是了,何苦为难其他人等!”
“请殿下慎言!”
“阿信!你快救救老江……”
王袍男子和领头将军的话语交谈骤然被打断,两人同时顺着声源望去。
只见原先被金甲卫士押缚的女子突然拼尽全力地挣脱着,不顾一切地向王袍男子冲去。
“快快护住殿下!妖女要袭击殿下!杀了妖女!”
王袍男子瞬间大惊失色,他竭嘶底里地厉声疾呼:“住手!不!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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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师弟啊师弟,老哥我已经劝你多少回,这人间繁华,却不是可长居之地,怎么就不听呢。”
江山府邸,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跃身而落,轻轻地弯腰坐在主屋瓦顶之上。
“咦,那不是师弟的红颜知己桐馨姑娘?唉,可惜可叹,我还是来迟了,桐馨姑娘终究也因师弟而香消玉殒……那可是师弟的挚爱……”
“桐馨姑娘性命刚逝,七魄先散,三魂未离……嗯?什么!怎么还有两道胎婴魂魄萦绕其中?桐馨姑娘竟已身怀六甲,还是一对双胞胎儿……”
“唉,桐馨姑娘命已逝,胎光之魂不在了,唯爽灵及幽精游离不散。罢了罢了,终归三条性命,让我以羽登灵力,先把桐馨姑娘的爽灵、幽精二魂收纳困住,两道胎婴魂魄也暂随保留。此举虽然有违天命,各路神祖还望恕罪,且让我来试试,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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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外城南端,金执卫大营驻地,北城天牢。
“阿信,你来了。”
“老江……”
“怎么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可不像你往日的倜傥风流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