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正是嘴里叼着根草的留风。
留风懒懒散散地抱拳问候,“主子回来啦。”
司马绯取下帷帽交给常随,一边对留风问道:“府上那两人可有异常?”
“没有,楚离还没醒,唐泽一直在照顾他。”
司马绯点头,“这几天你再多加关注一下。”
留风虚虚抱拳,“是。”
司马绯转头示意常随跟上,“有件事还需要你做,跟我来。”
来到厅堂,司马绯从怀里摸出了早先谢淼给她的信封。她虽然不知道信封里到底有什么,但是回想起谢淼当时的表情,司马绯确信这信上的内容至关重要。
她将信封递到常随跟前,语气认真,“这封信你回去后再拆开,上面的事务必办好。”
常随对上主子认真的眸子,神色一正,他郑重地接过信封,“请主子放心。”
司马绯颔了一下首,默默看着常随退出厅堂。
虽然不知道谢淼要办的是什么事,但希望常随一切顺利。可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让她收拾。
……
楚离转醒已有几天,状态也好了不少。
司马绯期间找他谈过一次,楚离的口径和唐泽大多一致,两人最后都将怀疑对象直指裴相。
想到密道内和谢淼的对话,还有谢淼对丞相那种绝对的信任,司马绯并不想怀疑裴铮。但是细想下来,裴相确有反常。
当日唐泽楚离二人是在裴相安排的住所出事,按理说如果幕后之人不是裴相的话,他这几天应该派人在城中查探失踪两人的下落才对。
司马绯让常随的眼线在城中留意了此事,可裴相确实毫无动作。
思及此,司马绯决定今日去丞相府拜访一趟,亲眼见过裴铮本人后再做判断。
城南谢府昨日就已经向丞相府递了拜帖,也收到了回帖。
司马绯此时正坐在去往丞相府的马车上沉思。谢淼自幼师承裴铮,她待会儿和他见面得谨言慎行,莫要叫他看出点什么来。
马车很快驶入白云巷停在丞相府前,相府管事早已候在门口,见人来了急忙迎上去。
司马绯跟在带路的管事身后暗自观察着丞相府的内饰,只觉得从这相府内部的格局来看,裴相确实如传闻般清廉。
管事没有带司马绯二人往会客厅去,几人在相府里越走越偏,最后到了一处偏远的院落。
管事侧身笑道:“公子请。”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司马绯心下一振,面上淡然,从容抬步走进院落。
院内的布置有些出人意料,花香鸟语、小径池塘,令人感觉如置身乡野,怡人心神。
院中的小池塘旁,一名青衫老翁正带着草帽垂钓,他听到院门口的动静,转头望来,霎时间笑弯了眉眼。
他远远唤道:“小淼淼来啦?”语气顽皮又亲昵。
司马绯怔住。小淼淼?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顿在原地。
裴铮见状放下鱼竿,利落地起身找来,嗔怪道:“诶……不就是一声小淼淼吗?”他将手拍上司马绯的肩膀,语气惋惜道:“你啊,又摆出这副样子。”
他眯起眼打量着司马绯僵硬的脸庞,最后摇头嫌弃道:“啧啧,你要是有小时候的半分可爱就好了。”
司马绯:“……”
见自己的爱徒还是没反应,裴铮叹了口气,收回手背在身后,转身朝池塘边的石桌走去。
“愣着做啥,过来吧。”
司马绯只得抬步跟上。这裴相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准备全都白费了……
两人堪堪落座在石凳上。
司马绯后知后觉地垂眸行礼问候,“见过老师。”
裴铮摆摆手,又是满脸嫌弃,“我早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你总是这样。”
司马绯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坐好,不过眼眸还是低垂,不敢直视裴铮。
裴铮见状也不再抱怨,只是将身子朝司马绯凑近了点,“说说看吧,楚离唐泽二人在你那怎样了?”
司马绯诧异地抬眸,“老师?”她本是想来探探裴相口风,路上还想了好几种说辞,倒没想到谢淼这位老师直接和她摊牌了……
裴铮察觉到司马绯的表情当即笑了笑,“嗨,他们二人如果不是被你救了去,我能安心放手不管吗?”
司马绯闻言豁然开朗。
那就说得通了,原来丞相从一开始就知道唐泽楚离二人被城南谢府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