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凋零,她嫁过去,正好。
晓芸懵懂道:“那公主您会和南家姑爷一辈子合合满满吗?”小丫头嘴上的称呼已悄然改变。
司马绯笑意不达眼底,“我把自己都赔给他了,我俩还能不合合满满地过下去吗?”
晓芸正要答话,嘴角却突然淌过一丝鲜红。
司马绯瞳孔猛地一颤,晓芸哇地又吐出了一大口,她无措地望向自家公主,眼神慌乱。
晓芸抬起双手想去接那鲜红,却怎么也接不住,血淌过指缝尽数落在地上,嫣红刺眼。
司马绯颤抖着双手去扶眼前之人,可她发现晓芸的眼神骤然变得惊恐起来。
似有所觉般,司马绯伸手抚上自己的嘴角,那里早已流下同样的一丝鲜红。
司马绯倏然转身看向放在几上的那壶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开始生钝的脑袋思索起到底是谁在茶里下了毒。
眼前的画面逐渐灰暗,意识也逐渐模糊。
晓芸堪堪倒在司马绯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小侍女的双眼盈满了泪水,她直勾勾地盯入自家公主的眸子,悔恨,自责——这壶茶水是她早先端来的。
见晓芸如此,司马绯用尽全身力气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得无力地扯了扯口型缓缓说道:“不……怪……你……”
两人一起阖上了眼。
……
药香熏入鼻中,一向不喜喝药的司马绯紧抿起双眼挣扎着起身。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无甚华饰,大气间透着雅致疏离。
她的脑中还没完全清醒,对眼下的状况还没反应过来。
司马绯起身下床,余光中映入眼帘的陌生景象让她一愣。她猛然摸向胸口望去,一片平坦,视线中这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也比记忆中大上许多。
司马绯急急在房中张望,看到铜镜后径直走去。
镜中是一位质美如玉,眸烁如星的公子,他姿容绝代,风彩卓然。
公子此时眉心微蹙,紧抿着薄唇,白净的面容一脸疑惑。
她怎么变成男子了?司马绯一时间脑海里如浆糊般混乱,当下僵在原地死死盯着镜中之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公子?”疑惑的声音入耳,司马绯转身望去,一个长相亲和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常随觉得公子看起来有点怪,“公子,您的风寒可好点了?”
男子耐心地看着司马绯,侧耳等着吩咐,表情关切。
司马绯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瞪得常随渐渐有些心惊,“公子……我这几日应该没犯错吧?”
看来这不是梦。
司马绯叹了口气,她走向窗边的茶塌坐下,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她的脑袋还有点钝,不足以应对这荒唐的状况。
常随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跟来司马绯的身侧试探性地问道:“公子可还在为那皇家的四公主而烦心?”
司马绯蓦然抬头。皇家四公主?是指她吗?
常随见公子这个反应还以为自己说对了,心底舒了口气,脸上换上笑脸,“这几日都城的人都在传四公主非您不嫁,公子怕是听多了闲言碎语糟心了。”
司马绯:“……”她大概明白这男子口中的公子是谁了。
其实司马绯从来没见过人们口中盛传的谢家十三郎,所以刚才哪怕看清了这副身子的样貌也只是对镜中之人的姿容有些许纳罕,并没有认出来此人的身份来。
她没想到她不仅变成了个男人,还变成了被天下人冠以绝世公子美称的那个男人……
察觉到常随话语里的一丝不对劲,司马绯问道:“你说最近都城中盛传四公主爱慕谢……我?”
常随点点头,“这阵子简直传地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碍于四公主的皇族身份,戏班子早就写话本子排戏了!”
司马绯继续追问道:“不是一年前吗?”
常随疑惑道:“一年前怎么了?”
司马绯:“……”似乎不仅变成了谢淼,还变成了一年前的谢淼。
……
“公主……公主……该起床啦!”少女娇娇软软的声音唤入谢淼的耳内。
谢淼一向不近女色,近身伺候的也都是男子,倏一听到这娇声叫唤,他蓦然睁开双眼,周身气息随之一凛。
谢淼猛地坐起身子,朝声音的源头望去,眼神冰冷泛着凛冽的寒光。
他面前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侍女打扮的小丫头。
晓芸自小侍奉在司马绯身侧,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有过今天这般陌生的眼神。她吓得后退了半步,额上也开始冒起层层细汗,嘴里怯怯地嗫嚅道:“公……公主?”
这个称呼显然对谢淼的震撼颇大,“你唤我什么?”脱口而出的声音虽然语调冷丽,却软糯悦耳。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