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雨水灌了进来,周予北微愣,转瞬恢复正常,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拉着林夏惜的手腕让她进来躲雨。
只是刚抓住她,面前的人就朝下栽去,林夏惜有些头晕,而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下一刻,被打横抱起。
周予北手肘一推,关上了门,直接将林夏惜抱到了沙发上坐好,调高屋子里的暖气,看到她淋湿的衣物,她全身发着抖。
周予北眉头轻拧,走到沙发前,帮她褪去浸水冰冷的外套,又去浴室拿干净的毛巾,解了林夏惜的马尾,给她擦头发。
周遭充盈温暖的暖气让林夏惜仿佛被冻住的血液重新流通起来,她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周予北。
琉璃巷是别墅区,一栋一栋精致的小洋房挨在一起,瓢泼大雨下着,打湿了砖红色墙面,雨水顺着冒出墙顶的绿藤向下流淌,遮挡住墙上的号码牌。
林夏惜在那巷子里绕了十多分钟才找到11号,中途还不小心在湿滑的地面上摔了一跤,眼下全身淋的像落汤鸡,衣服上还有污垢泥水,别提有多狼狈。
看到周予北盖上来的毛巾,林夏惜偏头躲过,迎上他不明的视线,她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为什么不接电话,给你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
周予北温声跟她解释:“做实验的时候关闭了所有干扰电流的设备,包括手机。”
“刚在忙,就没有看消息,是我不对。”他说,“先把头发擦干,再去洗个热水澡,一会儿着凉了。”
林夏惜再次避开,眼眶微红。
“今天司机师傅说望原路那边出车祸了,离你那儿很近,我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打了好几个……”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越说越激动。
“我没事,我今天都没在所里办公。”
“你又不跟我说,又不发消息。”林夏惜一边推开他手上的毛巾,一边抽噎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和顺着头发滴落的雨水一起划过脸颊,留下清晰的两道痕迹,“还不发朋友圈,想知道你的生活我都没有了解的渠道。”
周予北抿了抿唇,眼露不忍,耐心地柔声哄道:“先擦干头发,好吗?会生病。”
“不用了。”林夏惜坚持地避开,强装语气淡定,还是压不住几丝委屈,“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
“现在外面雨大,雨停了我送你。”
“不——”
林夏惜依旧拒绝,只是刚说了个“不”字。
一个凌乱又强势的吻落下。
面前的人压了下来。
她本来站着就和周予北有身高差,如今坐在沙发上,周予北立在她面前,他俯身下来,勾勒出脖颈后好看的棘突,后背宽阔,手臂肌肉紧实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不免带着一种压迫性的气势。
周予北另一只手按在她后颈上,林夏惜被迫仰着头,她逃无可逃,双手抵在前推了推,那力量也可忽略不计。
这个吻不像前几次的那般温柔,有安抚,有宣泄,既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也是为了发泄两人三日未见的思念。
她也很想他。
所以林夏惜没再反抗,任由周予北掌控。
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林夏惜的喉间不禁溢出点声音,周予北这才放过她,耳旁传来一声轻笑,语气还挟着挑逗她的意思:“这才多久?”
林夏惜喘着气,一拳锤在他手臂上方:“你还想多久?”
要不是她制止,他还没停下的意思。
周予北被打得“嘶”了一声,刚刚推都推不开,眼下只不过轻轻给了一拳,倒是做出一副吃痛的样子。
林夏惜撇开眼,不看他。
周予北蹲下来,给她揩去眼泪,林夏惜抬眸堪堪和他对视。
周予北靠上来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蹭,他拇指带了层薄茧,摩挲着她的脸颊:“别生气了好吗?”
林夏惜瘪着嘴:“那你以后手机……”
“不会关机了。”
周予北抢答,“以后也不会再错过你的任何一个电话和消息,还有每天日常生活都跟你汇报,好吗?”
林夏惜松口:“你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周予北笑了一下,挑眉逗她:“那我写保证书?”
“你小孩子吗,还写保证书。”林夏惜嘟囔了句,抬手按住要滑落的毛巾擦着头发,周予北直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林夏惜就老实坐着等他给自己擦。
擦干后,周予北轻轻拍了拍她:“好了,去洗澡吧。”
林夏惜往浴室去,想起什么退回来,扒着墙壁冒出个脑袋:“可是我没有睡衣,我衣服都湿了。”
周予北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头也没回,自然道:“我衣柜里有。”
“喔。”林夏惜鼓着嘴不让嘴角挑起,笑意还是从眼睛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