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林夏惜按照在雾山村养成的生物钟准时醒来,下床洗漱。
洗漱完她站在酒店的衣柜前,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随手拿了一套日常的宽松内搭,突然想起昨晚的“约定”,视线一并扫过,落在独立柜门上挂着的一条鹅黄色的裙子上。
这是那天逛街的时候买的,洗完烘干就放了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买这么一件,还是那么靓丽、稍显招摇的一个颜色。
昨晚周予北的生日像个细小的钩子,很自然地勾出林夏惜脑海里关于高中那段“送礼物”的往事。
也因此给了她答案。
日光下,鹅黄色衣裙的裙摆在风中掀起,像极了一朵盛开中的黄蔷薇。
林夏惜没再想,把手里取出的衣服重新挂了回去,拿出那套裙子,换上后,穿上外套,出门。
这几天又恢复了她刚来时的那样连着下雨,初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时她还纳闷,这不是六月份吗,掏出手机来确认,转念一想,墨尔本位于南半球,跟北半球的中国气候刚好相反,她说怎么半个月前还穿着T恤,一眨眼穿一件外套都冷得直哆嗦。
只有在街道路口碰到周予北的那天上午,勉强有了些日光,被老妈赶出去去除身上的“蘑菇”,在光下遇到了他。
“59、58、57、56……”
严玲抱着手里的花推门进来,就看到林夏惜坐在窗边撑着脸嘴里念念有词。
她抖着伞上的雨水将伞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问:“你一个人在那儿瞎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林夏惜回头,坐姿端正。
因为她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现在还有几个小时,不免有些期待。
取出花瓶里旧的枯萎的花,严玲将手里的新花一根根插上,转头看向林夏惜,注意到了林夏惜今天的一些“不一样”。
“哟,穿这么漂亮呢。”前几天都是常服,宽松上衣,宽松长裤,外面裹了个厚厚的外套,这次里面搭的是件鹅黄色的套裙,虽然被外套遮了一大半,但裙尾还是露了一片出来,平添一层亮丽。“我这花儿都逊色了。”
反应过来严玲说的什么,林夏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拉过外套挡了挡裙摆,严玲笑,没再打趣她,花插好后,她走过来,“小祯正在做训练,一会儿我带他去见斯威特教授,你就不用跟着了。”
林夏惜想了想点头,她们等会要去的地方是私人心理咨询室,她也没办法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用处不大。
“那你们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
“好。”
从医院出来,林夏惜漫无目的在外闲逛,去了晚上要吃饭的地方,找了个商场。
因为一些事,要晚一些,让她不用这么快去。
“好,我也还没去呢。”
另一边,实验室里。
“予北,真是麻烦你了,你实习论文早都搞定了,还要让你帮我弄这项目。”
“没事。”
说话的人叫尤维,和周予北一样,也是中国留学生,不过他来澳洲读书比周予北早得多。
周予北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因为英语好,语言勉强不构成什么障碍,但是当地文化复杂,说的很多语言都非书本上学的通用语言,这个时候都是尤维帮他解释一下,周予北也聪明,只需要几句话,讲一遍就记住了。
总得来说,对他帮助挺大的,所以帮一点项目上的忙也没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约啊?”尤维看他隔一段时间就看手机,又没有回消息,好像就只是简单地看一看,这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解开屏幕低头打字,尤维瞄了一眼,太远了什么都看到,“难不成……女朋友的消息?”
周予北看到林夏惜发来的消息:【你那边还没结束吧?我这边有点事,估计需要点时间。】
周予北:【嗯,好。】
周予北:【不急。】
周予北回复完,锁屏,把手机揣进了包里,才回:“不是。”
尤维点点头,虽然对这种八卦,当事人的否定他都是不相信,可这人是周予北,认识这么多年来,身边喜欢他的女孩不少,他都没什么反应,尤维以为是没碰上他喜欢的那款,但这么多年了,什么类型的都见过了,又没见主动出击过,或者被动接受过。
身边人不少都是学业和恋爱两手抓,而他每天就是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学习,做物理研究,观察天文星体,主修课的物理学课程和辅修的天文学课程好像就把他的生活填满了,或者说,没满他也会主动选择填满。
每次问到他,他都说哪有时间谈恋爱。
然后转头又开始做暑假才开始的项目的准备工作。
当然也有不认真的时候。
实验室门外有一颗蓝花楹,蓝花楹在澳洲并不稀奇,随处可见。
他有时候做完实验,抬头就看着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