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神经。”唐栖郁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惜南坐下，替唐栖郁拢了拢身上的毯子。
“没什么电话推销上头了，不他的房子要发疯呢。”唐栖郁随口扯着，说的像是真的。
“那就买一套。”林惜南不以为然，“买一套他还会缠着你吗？”
唐栖郁哼哼笑着：“那他应该彻底放不下我这个冤大头了。”
人是不能尝到甜头的，否则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如沟如壑永远填不平。
“听说冬季的海很特别，你带我去看看吧？”林惜南又剥开一颗夏威夷果放在唐栖郁盘子里。
唐栖郁来之前是吃过饭的，林惜南饿着肚子等她，听见她说吃过了是有些难过的，一个人默默拿着勺子坐着吃饭，唐栖郁于心不忍，又坐下剥着坚果陪他。
林惜南又接过来替她剥，一来二去的，一顿饭吃了将近一小时还没结束。
林惜南穿着卫衣牛仔裤，带着棒球帽，少年气息呼之欲出，他笑的很乖，唐栖郁夸他两句恨不得现在就要躺在地上打滚，她被他逗笑，又捡了一块柿子放他嘴里。
“甜吗？”她问。
“嗯。”林惜南半边脸红彤彤的，笑的可爱。
林惜南看着眼前笑如桃花的唐栖郁，又后悔自己之前怀疑她，她这么温柔，这么漂亮，别人喜欢她那在所难免，实在是自己善妒，惹得两个人都不高兴。
她明明就这么喜欢自己，对自己这样好，偏偏自己还要怀疑她，林惜南摇摇头，痛恨自己之前跟唐栖郁生闷气，一整个假期就没有好好相处过，白白浪费了时间。
林惜南实在好久没有见她，从过年到现在，她没有联系过他，林惜南给她拿的新年礼物她没要，联系过几次也没回应，他又觉得委屈。
“你过年玩的开心吗？”
“就那样吧。”
“越泽之前到我家来了，他来找雁珊，他说你回北宁了，我就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都怪我。”林惜南没拿稳夹子，一下摔到地上。
唐栖郁又宽慰他：“跟你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她压根没想起来林惜南这个人，被易尧北缠的焦头烂额的，哪有功夫管他。
“我在青石巷定了烟花，这边是可以放大型烟花的，我们去海边放烟花吧。”林惜南实在不想跟她闹矛盾，浅浅咬了一下唇，看她的反应。
“好啊。”
唐栖郁揉揉他的脑袋，动作亲昵。
一句提议，唐栖郁的车扭转了方向，朝着来路的背向驶走，青石巷是北宁周边的一处小型景区，客人大都是夏季过来，那时海边的娱乐项目很多，冬季人烟稀少，巷子从头走到尾，见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唐栖郁以前很少来这里，吴兰去世之后，陆君百就搬到了离北宁一百公里之外的渔村，到青石巷唯一一次来还是跟周乐儿，小姑娘腿脚不便，玩的并不尽兴，这里的环境唐栖郁又十分喜欢，一直是她的遗憾。
唐栖郁带着林惜南尝了尝北宁特色的涮锅，夹了片肉塞进麻酱碗里：“尝尝。”
林惜南头一次吃没有油碟的火锅，味道很上头，唇齿留香，他从前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北方的食物，但从喜欢上北方的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头一次吃饭这么愉快，谈笑着，不像在南锡那样紧绷，林惜南盯着她，头一次见她这样放松自在的时候，他问她为什么状态变了，她只说，一方水水土养一方人。
烟花是在晚上放的，整片沙滩都被烟火照亮，周遭是披着小彩灯的树枝，脚下是软绵的沙，唐栖郁裹着一层毯子，和林惜南坐在沙滩上，看着烟花在空中变换着形状，霎时照亮两人的面孔。
“你知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吗？”林惜南捏扁了空瓶的啤酒易拉罐，装着胆子说话。
“你说什么？”烟火声音太大，唐栖郁没听清，又凑近了许多。
五光十色的烟火在唐栖郁脸颊上跳跃着，林惜南滚了一下喉结，明知道唐栖郁听不清，还是开口。
“我想要，你的一个吻。”
唐栖郁还在盯着烟花，林惜南看了她一会，又把视线移开，看向了被照的锃亮的夜空。
海风从脸上吹过，冻得人僵硬，林惜南怕唐栖郁冷，握住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上车里去。
在车里也能看到烟花，没必要在外边受冻。
唐栖郁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随着海风四起，她又把他拉着坐下。
“怎么了？”林惜南问她。
“林惜南。”
“嗯？”
最后一响也炸开，光影落下的那一瞬间，唐栖郁一吻落在他脸颊上，只是轻啄一下，又迅速离开，林惜南像被烫红了脸，纯情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那个，不不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外边冷。”
唐栖郁笑着打趣他：“你不是想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