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慎重地将那帕子收起来,随后抱着自己一堆书具出门去。
门口早早候着了个人,闫姝刚迈出门,意欢着急忙慌地忙迎了上去,“小姐,今日怎出来这么晚,别人家都出来了,奴婢还以为你被那夫子留下敲手掌心呢!”意欢目光随着而下,最后定定落在她双手交替抱着的书具上。
闫姝淡笑不语,瞧着丫鬟松了口气,向自己伸出手来,她面色如常的将东西递了过去,“还好你主子是个好运气的,夫子压根就没提那事儿。”
话音落下,她的余光瞥见一袭青衣蹁跹,竟然是先她一步走的文小姐,此时正在院中荷花池旁,同一边的丫鬟讲着话,面色却似不佳。
意欢随后望去,见那两人背影一脸讳莫如深,闫姝将一切看在眼中,随即问道:“怎么,你认得她们?”
意欢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随着主子走动,她前世并未认识文小姐,按道理她的丫鬟怎么会认识,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她的注视下,意欢点头:“夫子讲课时,丫鬟一般不能在门外等候,以免扰乱清静,所以会到别院去候着,之前都是男女隔开分为两院,今日,却发生了一件事情。”
意欢欲言又止,好似不知如何开口,闫姝看出她有些顾虑,低声道:“无妨,你自幼跟随我左右,难道这些话对我都难以启口?”
眼看意欢跟着摇头,神情晃动,显然并不是因为不想说,闫姝被她拉着走远人群,等到身畔几乎看不到来往有人,这才敢小声说着。
“是东厢那边来了个小厮,不知怎地摸索到这边来,本以为是个走错的,谁知,他指名道姓来找人。”意欢满脸一言难尽,和闫姝边走边说起此事,
闫姝心有所念,明白意欢许是不想让人以为她背后嚼舌根,所以这才避开人,她又联想意欢见到文家小姐那一幕,便心领神会讲道:“不会来找文家丫鬟的吧?”
意欢连连点头,一点都不意外她会猜到,“正是,那小厮带了一木盒果脯蜜饯,说是他家公子今早特意在城南街口买的,味道特好,为了这盒果脯,他家公子差点错过早课呢!”
闫姝张了张嘴,面目凝重困惑,“那文家丫鬟怎说的?可知对方是何许人?且那人若真是为了讨好文小姐也就罢了,怎觉得那小厮是打着名号,宣逃课之实。”
她面露难色,不甚理解这个人是不是脑子缺根弦?怎能干出私闯女院事后,还能说出这般荒唐的说辞。
大抵是她本就唾手可得的东西,偏偏有人要装腔作势拿捏奉承,不过是一盒子果脯,何至于让那小厮说的天花乱坠,倒是瞧人家买不起一盒吃食?
“这倒是不知是哪家公子,文家丫鬟羞恼得将人连着东西赶了出去,怎会转头询问是哪家?那岂不是平白给人看人笑话。”意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随后摇头晃脑地叹息一声。
意欢方才也注意到那位文小姐,当真是位蕙质兰心,娇弱可人的美人儿。
而反观闫姝,听闻后,沉声片刻,心道:不知意欢所讲的事情,会不会和文菱上辈子的不幸有所联系。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院内宅,闫姝心中惦记着事情,想着中午用膳时,找二哥打探一番消息,应该不成问题。
时光悄然而去,午时二刻,正堂内,一片安静,只有碗筷交叠发出的清脆响声。
闫家闺门森严,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纵然是闫姝平常比较好动,在祖父祖母的威严下,也是规规矩矩,不敢多言语。
闫家有两房,老大既是闫姝父亲,膝下有三位子女,只取孙氏一妻,并未有偏妾,二房在次院与正房分家,走动不多,有二子儿女。
闫姝还有一位小姑,嫁给承德侯嫡子已有两年,这次的书院之事,便是因为承德候的主推而定下。
现在正堂內除却她那位新任职的大哥,被派遣到外地任职回不来,包括戚安安都在安安稳稳的用膳。
而闫姝因前几日病未痊愈,未能一起用餐,而今回到正堂,反而多有不适应,只能味同嚼蜡,盼着长辈们早点结束,她便能寻个机会问二哥事情。
她这般的心不在焉,自然瞒不过旁人的眼睛,离她最近的戚安安便是如此。
戚安安昨夜自从回到小院,便有些心神不宁,丫鬟虽然将闫姝打发了去,但她并不知道闫姝去寻她的目的,而今日闫姝也并未有任何异动,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戚安安小口咬下一块儿脆黄瓜,思绪也是逐渐飘远,昨夜见了太子后,才得知宫里已经为他定了太子妃,那等身份的人,是她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地位。
可是她才是和太子两情相悦的人,他们既然能相爱,却不能相守,上天为什么要安排他们相遇,倘若……
戚安安的目光随着落到身畔人身上,,倘若……她是闫姝该有多好,这样,就能够有机会搏一搏,而不是寄人篱下,瞧人脸色度日子。
而在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