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会儿,他们的手已经没有一丝热气,冰寒刺骨。
孩子呛了水,容易闭气。方景按照走镖路上学到的法子,屈起她的脚扛在肩膀上,使她头朝下,背贴着自己背,来回跑动颠了几圈。
未几,女童哇得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文辞拨开她眼睫脸颊上,紧贴着的湿漉漉的发丝,清理她口鼻的淤物,也看清了她冻得青白的脸。
这女孩他们认识!
——正是之前被人牙子打骂的那个孩童。
女童身上冷得像冰块儿,文辞急道:“得快点儿送她去医馆!”
这时,她才想起来手里的风灯。
她把风灯递给林千星,脱下自己的蓑衣给女孩披上,“你们两个都淋了雨着了水,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今晚这么折腾,寒气入体,风寒是肯定的了!我来送她去医馆。”
那这比试——
林千星当机立断,呼的一口吹熄风灯,“人命关天,我们一起去吧。”
就当比试暂停,如果娘亲不认,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不了他回去再找机会,跟娘亲撒撒娇嘛!
文辞抱紧女孩,提了内力疾步往前走,“之前看到桥那边有个医馆,去那儿看看。”
方景把已经湿透了的蓑衣给她披上,紧紧跟在后面。
林千星则把自己的蓑衣撑开到头顶,给自己和方景遮雨。虽然几人都已湿透,也聊胜于无嘛。
夜深人静,人定畜眠,医馆的门被咚咚砸得震天响。
“救命啊大夫!”林千星凄厉喊着,“有孩子落水了!”
老郎中睡眼惺忪,点着蜡烛披着外衣来开门。看清他们湿漉漉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侧身让他们进来。
方景帮忙把医馆各处的灯点起来。
老郎中头发胡须花白,眯了眯眼睛看向站得好好的三人,“哪个孩子落水了啊?”
文辞忙向他展示怀里蓑衣裹着的孩子。女孩太瘦,蓑衣颜色又沉,老郎中直接忽略了。
“靠不靠谱啊?”林千星小声嘟囔。
哪知老郎中眼睛花了,耳朵却好使得很,“我看你都没束发,未成丁,也得看小儿科。”
林千星忙捂住嘴。
“后面有柴火,自己去煮葱姜水。要不待会儿风寒,还得我多开一副方子。”
老郎中扔给方景和林千星两身干净衣服,二人赶到后面换衣服、烧水。
文辞帮郎中把女孩平放在床上。
郎中摸了摸她的脉,问道:“可排空腹中积水了?”
文辞面色紧张,“刚刚扛着她吐出来了些,不知道有没有吐干净。”
郎中抚了抚胡须,“人醒着应该没事。水只要不行到肺里,都有救。”
文辞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女孩儿,摸了摸她的头当做安慰。
女孩眼睛黑漆漆的,睁得很大,只看着他们不说话。
郎中开始整理艾条和银针,见文辞还站在旁边,“后面是我女弟子的房间。你要是不嫌弃,去找身衣服换上。我来给她艾灸。”
文辞正双手摩擦着取暖,闻言向后面看了一眼。
女孩见她要走,说了第一个字:“狗。”
小狗刚刚被林千星抱走了,文辞向她保证:“放心,我们肯定给你照顾好!”
三人都换好衣服,就搬了小板凳,抱着小狗聚在灶台旁边取暖。
起先林千星自告奋勇要生火,结果没点着不说,还弄了一屋子烟。
文辞嫌弃道:“林千星,郎中好心收留你,你要把人家医馆点了吗?”
最后还是方景接手了这项事务。他就熟练多了,走镖路上,自己搭灶台生火是基本功。这关系着能不能吃口热乎饭。
文辞、林千星二人在他两边看他发挥。灶膛里火苗跃动,方景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高大无比。
林千星眼睛放光,“师父,我要学这个!”
方景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学点儿好的!待会儿伯母听到,以为我们又教你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锅边渐渐升起乳白的蒸汽,三人身上也渐渐回暖。
林千星嘻嘻笑着,手撑着凳子边儿,拿脚去够方景的脚,“那你教我呀,教我刀法!掌法也行!”
方景正往灶里塞柴火,笑骂了声“碍事”,把他捣乱的脚踢回去,又拉了两下风箱的把手,使火更旺。
文辞听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笑,“我也能教你!枪法怎么样?”
她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根又长又直,粗细均匀的树枝,起势抬手一送,尖端越过方景,直戳在林千星肩上。
林千星抬手去挡,文辞侧身又一甩“枪身”,接连刺出。两人隔着方景开始“大战”。
终是文辞这个“师父”更胜一筹,“枪尖”舞出残影,突破他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