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差不多了，明天去看机器。”羽澜目视前方，眸光刚毅，“先把第一批货赶出来，后面就顺利了。”
尚奕辰点头，“投资款明天打给你。”
羽澜眨了下眼睫，但愿一切顺遂。
“如果还需要，可以走借款。”尚奕辰犹豫一个路口，“利率按银行同期。”
借款…
羽澜困了几个呼吸，她偏头，杏眼耀起星点，眼底水波涟漪，像是初晨麋鹿，寻到心爱的嫩草，眸中隐不住光芒与留恋。
尚奕辰的每个提议，都能不偏不倚，正中她心怀。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尚奕辰的各种好意，而尚奕辰给的好处都刚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尚奕辰喉结滚了滚，“别这样看着我。”
羽澜受惊般躲开视线，一路没再偏头，下车后头也不回进别墅。
分不清是羞赧还是其他。
倩影自月色迈入璀璨灯火，门合上的一瞬，尚奕辰迫不及待拨了电话。
张嘴直问：“肉干呢？”
顾云飞还在老宅和尚老沟通，这两幅画真的是尚奕辰让他送回来的。
听尚奕辰说完，愣了好大一会，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啊？”
尚奕辰左手撑着方向盘，右手指节曲起，一下下敲在气囊盖上，好脾气的又问一句：“肉干。”
？
顾云飞：“什么肉干？”
耐心告罄，尚奕辰语气冷却几分：“你说什么肉干？”
难道想私吞？
“啊？”在尚老矍铄目光下，顾云飞不由分说把画堆过去，这两天倒是接过一次肉干，关键那是唐棠给他的啊！尚奕辰怎么知道？
难不成…
最近尚家多事之秋，尚奕辰还能想到他的婚姻大事，心下不由暖了几分。
他讪讪一笑：“哎呀，这都被你知道了。”
尚奕辰：？
还真是想私吞！
“回头请你喝喜酒啊。”
真就后院起火了。
“做什么梦呢？”尚奕辰冷声，“我问你肉干在哪？”
“哎你，”顾云飞不乐意了，“我可以分你，但你不能明抢啊。”
？
“什么叫分？我老婆给我的，”尚奕辰蹙眉，“你分给我？”
“那是我老婆给我的！”顾云飞瞪眼。
“癔症了？你哪来的老婆。”
“赶紧送回来。”
顾云飞长吸一口气，“不是，你有病？老子替你鞍前马后的，你为了个肉干大半夜折腾我？”
尚老在一旁听着，煞有介事点点头。
什么肉干大半夜非吃不可。
有了尚老支持，顾云飞壮着胆子挂断电话，“您说说。”
尚老：“他老婆？”
自己作为尚奕辰国内唯一的长辈，倒是不知道，尚奕辰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啊，”顾云飞攒着画轴，不以为意：“为了三颗珠宝，娶了个老婆。”
他再次把画递给尚老，“真是他让我送回来的，今晚慈善晚宴白花了上千万，尚总要挂在床头，每天卧薪尝胆。”
尚老：……
“你等会走，我叫家庭医生。”
尚奕辰会卧薪尝胆？尚老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想象不出那个画面该有多震撼。
他更愿意相信，顾云飞真是癔症了，急需一名心理医生。
看出尚老明显怀疑，顾云飞叹了口气，今晚这都什么事，认命般低头拨电话。
连续打了三次，尚奕辰不接。
怎么还生气了？
“我…”顾云飞：“算了，我明天再来。”
月色昏沉，灯光锃亮。
没等他走出老宅，黑色宾利拐了进来，驾驶室侧门砰一下打开，尚奕辰脸上冷若冰霜。
见面第一句，“肉干呢？”
顾云飞理解不了，表情一言难尽：“不是，你有病吧，大半夜追肉干追到老宅来？”
狗追肉包子都没这么拼。
尚奕辰睨他一眼，“我要不问，你是打算私吞了？”
“大哥，那是唐棠寄给我的好吧。”顾云飞语重心长的解释，“你看到那些东西了吗？你觉得羽澜会是接触那些东西的人吗？不会！所以，那是唐棠给我的。”
尚奕辰冷嗤一声，“箱子上尚太太三个字看不清？”
“所以，是唐棠让羽澜转交给我的。”
……
“你哪这么大脸？”
尚奕辰瞥了眼他手里的画，伸手接过来。
老头识货，送完羽澜，他大概猜到老头应该不会让顾云飞把画轴留在老宅。
“不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