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澜：？
她指指自己，目光复杂，好吧，她喜欢。
清香薄荷味倏地盈满鼻腔，尚奕辰侧过身体，几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或许是接触太久，羽澜怔愣一会，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难以接受尚奕辰的靠近，缓了缓，没有动作。
以至于外国人几次伸脖子，都没能看清羽澜面貌。
他目光阴鸷，炯炯盯住尚奕辰：“尚总别太过分。”
雪韵古都占地面积极广，只这一间厅就有三百平米左右，来的人不少，为捐款而来的屈指可数。
各自藏的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尚奕辰此举，在旁人看来，便是破坏了历来不能宣之于口的规矩。
“过分？”尚奕辰调整坐姿，倦怠地斜靠身体，以手撑太阳穴，眼皮抬了抬：“两幅画能博美人一笑，很值。”
挑明不会让出那两幅画。
外国人盯了他一会，蓦然缓下脸色，“我读《论语》，其中有句[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很是喜欢。听闻尚总颇爱古籍善本，想来明白其中意思，交个朋友如何？”
谁家交朋友会背地里想将人公司一举歼并。
尚奕辰睫毛微垂，隐约中眸光一抹冷意，快的一闪而过，他邪佞的勾起嘴角，“先生是读完整本《论语》了吗？”
“《论语》篇章众多，内容丰富，一年半载，不敢妄言读完。”外国人文绉绉的自谦。
尚奕辰：“在这边没有老师吧？”
外国人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我们不管是古时的夫子，还是如今的老师，教人子弟都是从前往后学习，怎么先生学了后句竟不知前句？”
羽澜心内默念，“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她嗤了一声，默默摇头，尚奕辰还真是…
拐着弯骂人？
敬而无失，仅凭一次见面，不知这人如何，恭而有礼倒是一点没看出来。
只看出了咄咄逼人，势必要拿回那两幅画的阴狠。
羽澜抬眸张望台上，两幅画已经收走，仅剩脑海中残存的画影。
画技稀疏能炒出这样的天价，想来画不是重点，大家抢的是画背后的东西。
接下来尚奕辰的几句话，证实了她心中猜想。
“听说先生有意入股尚氏，这样吧，有机会你能进尚云，我送你一本《论语》，我听先生中文说的不错，应当用不到老师。很巧家里有一十岁小妹，旁的或许不能，《论语》一书的讲解，她能帮到先生的，回头帮你引荐。”
尚奕辰挑着眉梢，话声不见狠厉，一字一句，怕外国人听不清、听不懂似得，语速极慢，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的勾着，像是嘲讽。
羽澜：……
那个十岁小妹，不会就是思思吧？
她略微动了下，心底敏感成线，一缕缕划过经脉。
垂在腿上右手不自然蜷起，尚奕辰突然不动声色碰了碰她的指尖。
！
像是讨好意味的忠犬，望她别声张。
“哼，”眼见尚奕辰不可能让出作品，外国人不再纠缠，放狠话：“希望尚总一直这么得意。”
“得意不敢，”尚奕辰抬眼瞥见沈时意款款走来，朗声道：“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也是《论语》所言。”
沈时意脚步顿住。
端视过来的眸子怒火中烧，“哼！”
“看来三少和他很熟，”尚奕辰打量他一眼，“下次慈善拍卖，倒不如拍一本《论语》，比起这两幅画，他更需要。”
沈时意重下声音，微俯身，用只要他们能听清的声音说，“尚总这么咄咄逼人，不怕日后……
尚奕辰打断：“看来三少一向没有自知之明。”
他并未狂妄，一个沈家，实在看不过眼睛。
沈时意气愤离开，羽澜默默移了个座位，和尚奕辰隔开。
心下想，他护自己，纯粹是因为自己过来帮忙，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生出一丁点都是对两人合作的不尊重。
清清嗓子，“那两幅画怎么办？”
尚奕辰注视着两人之间的空座，嘴角漾开不明意味的笑：“买回家，供起来。”
？
羽澜抚着耳垂，人家无意说，她不会多嘴追问。
“后面还需要我吗？”
外国人来找过了，她的用途似乎没了。
尚奕辰目光顿在她身后，羽澜偏身，是一位年纪较长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穿一整套订制西装，标准的国字脸，眼睛被厚厚的镜片遮住，镜片下的眸色沉着冷静。
“尚总。”声音浑厚：“这位就是羽小姐？”
尚奕辰颔首，略侧头低声和羽澜耳语，“赵谨，国内十大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