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多珍重,切勿莽撞。”
高观音的话,杨怀瑾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
此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附在杨怀瑾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既然小表哥有事,那我便不叨扰了。”高观音识趣地告辞。
“其实……算了,也好。过些日子,我必定前去拜会姨母。那么就让下人送你们出去了。”
高观音笑了笑,欠身告别,随后在下人的护送下,出了杨国公府。
“殿下,这是要过河拆桥?”一离开杨国公府邸,高观音便被李晔一把攥进小巷。
李晔表情严肃地盯着她,瞧得她头皮发麻。
“如果殿下再不放手,我想我的丫鬟便会大叫。如此,殿下也不怕吗?”说着朝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巧使了使眼色。
见李晔放开手,高观音本以为是他怕了,却不料李晔一个手刀劈在小巧的后脖颈,小巧瞬间晕倒在地。
“你……”
“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我都忘记还有一个小尾巴。”
高观音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这次换李晔问她。
“殿下不是歹人,不然刚才杨怀瑾那番话,早就够他死七次八次了。”
李晔觉得相处久了,这个女子愈发不怕自己了,也不知是否借了胆。
“高观音,有时候本王看你愈发想问一句——”
“殿下想问什么?”高观音与他四目相对。
“你到底是谁?”像她,却不是她。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似的,两人一动不动。
许久,高观音先开了口。
“殿下觉得我是谁?”反问,带着一腔的嘲讽。
李晔皱眉。
“佛经所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那些得道高僧都未必参悟,殿下又为何纠结于此。”
“高观音,你若与我继续装傻,本王自有法子让你说出来。但就是过程会有点对不住你了。”李晔威胁道。
高观音紧抿着嘴,不愿说半句。
“爷——”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楚逸的出现解救了高观音。
“本王还有要事,今日且放过你。楚逸,你先送她们回去。”李晔丢下这话,转身便离开了。
高观音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如果楚逸不出现,她没有把握真能挨得久。
“高小姐,请——”楚逸一把扶起晕倒的小巧,对高观音客气道。
送回高观音主仆二人后,楚逸脚步飞快地回到了晋王府。
“爷——”进了书房,只见李晔早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了。
“本王让你去蒲州查的事情,可有收获?”
“属下在蒲州找了当初接生的奶妈,还有高府里的老仆几人,皆说高小姐在幼时随夫人离开京城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你觉得她对京城这几年的事情如此了解,又是为何?”李晔单手扶额,指尖依次轻敲着。
“也许……”楚逸缩着脑袋,假装镇定地继续说下去,“也许高小姐一直与杨家有书信来往,凭着她们表姐妹深厚的感情,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晔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的,本王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日常习惯却不是每个人都会相同的。算了,这事一时也理不清。日后再说。”李晔挥了挥手,让楚逸退出了书房。
顷刻间,李晔的脑海里又浮现那日在驿站的事情,也是因此令他对高观音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李晔永远记得在兄长成亲后,第一日与新嫂子一起用膳的情景。
杨仪君欣慰地看着李家三个男人埋头吃着自己辛苦一上午的饭菜。
“翁公,这道菜式听夫君说是你的心头好,儿媳第一次下厨,不知相似几分。”
李尧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不禁竖起大拇指。
“极像,极像。这简直与我想的一模一样。”
杨仪君与夫君对视而笑,接着低头用竹箸挑出鱼汤里的鱼,灵活地剔出鱼肉,放在小碗里,浇上少许鱼汤,递给李晔。
“听你哥哥说,你喜爱吃鱼,却因年幼被鱼骨所伤。你放心,嫂嫂已经把鱼骨剃干净了。”
李晔呆呆地愣在那里。
杨仪君见他没有接手,也没有在意,起身轻轻将小碗摆在李晔面前。
“对了,知道你不爱姜丝,我没有放。”
李家主母去世得早,李晔比起兄长来,更为可怜。从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照料,基本都是家里的老妈子带大的。
杨仪君刚嫁到李家,却对他关怀有加,这也难免一直被父亲呵斥为刺头的他甘愿拔掉身上的刺,诚心听杨仪君的话。
“是你教她的?既然你可以入她梦境,为何就不愿见我?”李晔面对一副仕女图,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