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谢慕之前进来时的卫生间不见了。
与当前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另一个时空的卫生间已经不见了,现在这个空间里纯粹的只有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
风干脱漆的木窗上钉着摇摇欲坠的玻璃片,陈旧白色的漆片呈现出一种脱落的趋势,种种出现在西城精神病院的迹象,再次呈现在了眼前的这个房间里。
见过西城精神病院里的那些骚操作以后,谢慕见此已习以为常,消失了就消失了罢。
狱长郡那么大,谢慕只一个误打误撞,一个举手之劳,狱长郡的天就塌了,西城精神病院就变得普通了。
只是酒店卫生间直达陌生人家一时事发突然,谢慕还没有像前往西城精神病院前那样准备好就进来了,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所需中就进入了该场境界,谁家入口会随随便便连着别人家的卫生间。
这种打开方式确实让谢慕感觉有些不及防,清晨起床洗漱后下一秒就进来了。
谢慕还没吃饭,还没通知任何人就进来了,与世隔绝。
也许是对于外界,谢慕下落不明……
木桌上的线索只有那本日记,木桌桌面上除了那本日记没有其他物体存在。
谢慕的空间带来的卫生间景象消失后,这个房间中的窗户显出,隐隐的光芒从窗外照应进来。
六格窗户里有块空的框架,里面没有玻璃,之前这个房子的主人貌似用报纸糊上过,可惜被风吹开了,外面的冷风通过报纸中间的窟窿往房子里面涌。
感觉不是很冷,只是风一吹谢慕的手指显得有些僵了。
她试着低腰去拉开下面的抽屉,手指一会的功夫就冻红了,铁质拉环抚摸上去的感觉有些刺骨。
笃——哗,笃!
抽屉里面还有一本日记,相比桌上的日记,这本日记的磨损较多,时间相去更加久远。
抽屉里除了日记,还有一支圆珠笔和一些碎纸屑。
谢慕还没来得及拿日记本,忽闻门外几声脚步,听上去好像是冲谢慕这边来的。
房间外面的脚步声离这间屋的房门越来越近了。
屋外的步伐听上去轻且无力,似对先前的一些事稍有留念,拖沓几步停一段时间,过了一段时间屋外的步伐才落到门口。
屋外人的指尖擦到了木门上,他摸到了门栓。
要知道,谢慕可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或许他才是!
她一激灵闪到桌柜旁边蹲下,蜷缩着腿,仔细听这个房子里的声音。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这个人不高或许还没有成年,脚步沉重,像是正在拖拽着半条腿走进来的。
走了几步,那个人的步伐似乎停下了,床板‘吱嘎’一声。
听声似是用鼻息快速地倒出去了一口气,不久桌柜后面便起了酣息声,那个人应该睡着了。
谢慕打算探出头去看看。
‘不能再往前了,回来吧……’
冥冥之中,谢慕听到了一个声音,来自不实之中的声音,宋行的声音。
外界宋行的声音,他在警示谢慕不要再探索了。
从狱长郡终极节点的那一项通关策略上看,谢慕不能光愣着,迟疑就会败北!
不敢相信这是宋行跟自己说的,谢慕不信宋行会这样劝自己。
她忙收神在周围环顾一周,没有找到外界的那个宋行,应该是外面的风声太大幻听了吧。
她现在感觉有些冷了,是因为屋外面的风吹的。
就当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幻听了,宋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再听了听房间里的声音,桌柜后面很明显的哆嗦声,谢慕一时听不出那个人睡着了没有。
冷,单谢慕感觉,不像是人穿一件单衣就能生存下去的环境。
谢慕没拿刀没拿枪的,他应该不会误认谢慕是强盗这类道德败坏的家伙吧。
谢慕并不希望打扰到这位睡觉,所以一举一动行动起来都相当的小心。
“你是谁?”
然而,还是被发现了。
谢慕转脸看向那个孩子的脸,乍一看有些面熟。
这张脸,她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近期家常便饭的那种常见的脸。
再认真仔细过目这个孩子后,谢慕心里一怔,咬了咬手指心底疑惑道: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宋行?
不过眼前的这个宋行,看上去还好小,营养不良导致的消瘦,眼中对当前的这个谢慕充满了惶恐害怕与憎恶。
他沙哑着嗓子问谢慕:“你是她说要来买走我的人吗?”
‘她’?
谢慕开始还不知道宋行讲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视线不经意地撇到了桌面上的笔记本上。
这个‘她’,该不会指的是他的妈妈吧?
谢慕赶紧摆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