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其纱上色均匀,她的布依旧无变化。
……
五分钟过去了,乔其纱的蓝绿色已经很深,不再是天水碧的天青色,海照月不得不将方巾捞出来漂洗。
不用说,她的布还是保持着原样。
直到半个小时染液时效期已过,她的布依旧光洁如新。
是了。
海照月突然想起来,她当初用它做围裙,不正正是因为它耐脏易冲洗的特性吗?
没想到,以前这个最大的优点,现在竟变成了她创新的最大阻碍。
看着那条已然染成青绿色的方巾,海照月不得不承认,她的实验失败了。
老徐说过,蓼蓝鲜叶提取的染液对蛋白有比较高的亲和性,像蚕丝、养毛,碰到非蛋白,如植物纤维之类,上色就差。
而她织布的原料却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按道理来说,水的亲和性才是最强的。
然而,由至纯之水编织成的布料却不受任何外物浸染。
可如果不是至纯之水,却又无法编织出这样的布料。
她始终记得在滨海市林夏家的小厨房实验的场景。
她见证了由自来水织出的布在短短一段时间迅速变黑至溃烂成污水的场面。
也正是那次,她才对陆地的污染程度有了直观的认识。
海照月织布这么多年,今天却是她第一次反思这经由她的手织出布。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为她的布料上色了吗?
不对!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到的那本布样图册,它上面的纹样分明是有色彩和图纹的!
还有她从家里带来的那批布料,它们的颜色就是透明带微蓝,虽然蓝得并不明显,但这不正好证明了她的布料是可以有颜色的吗?
她之前一叶障目,一直以为布料透蓝是因为原料是海水。可是,真正纯净的水,难道不该是透明的吗?
这也意味着,她织出的原料真正排斥的是“杂质”,而不是“颜色”!
她可以从源头上织出有色布!
这个发现让海照月兴奋得有些发抖。
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新的计划——将蓼蓝制成染液后与纯水混合再抽丝织布。
有了这个想法后,海照月立刻坐不住了。
她之前过于勤劳,每次从地下河里装满水后,一回到家,就算熬夜,她也要立马把丝抽好。
这导致了她现在完全无现成材料可用。
思及此,她果断找来了被遗忘在一旁好几天的装备——背篓,海螺和大浴巾,换个衣服背上背篓就要出门。
不过她刚走到门口,就被猫猫拦住了去路。
“喵——”
海照月看了看逐渐黯淡的天色,顿悟,“猫猫你饿了是不是!对不起~差点忘了给你准备晚饭了~没关系,我很快就回来~”
苗仲煜烦躁地甩了甩尾巴,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是李一亮那种脑子里只有吃吃喝喝的人吗?
我明明是问你去哪?!
他已经观察她一下午了。
先是收到快递后开心地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迅速投入了实验,染出了一块蒂芙尼蓝的帕巾。
本来应该值得庆贺的事却让她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
接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又开始眉飞色舞、欣喜若狂,背了竹篓就要出门,一整个下午都把他当成空气,整条鱼跟中邪了一样,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不可能不闻不问,放任她在这种状态下出门。
“猫猫让开好不好?”
海照月望着眼前哄都哄不好的猫咪,苦恼地皱起了眉。
猫猫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将她当成透明的。
“你再不让开,我要亲你了?”海照月试图威胁。
果然,听到这话,猫猫的身体迅速地僵硬了一下,但依旧很硬气地挡在她身前,就是不让路。
海照月退了一步,“那……我先给你热饭饭?”
说着,她就要转身回房,猫猫却先一步拦在她前面。
她瞬间明白了,它哪里是饿了,它分明是不准她出门!
“你……想跟我一起出去玩?”她试探着问。
猫猫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后,肯定道,“喵!”
猜想得到证实,海照月瞬间头疼万分。
她试图跟它讲道理,“不可以哦,我是去工作呢,照顾不到你!再说了,你现在还有伤,不能出去~”
苗仲煜本来已经让步了。
一听海照月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总结出来就是不让他跟着,他顿时不乐意了。
他索性往地下一趟,左手勾住海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