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飞是个面冷心善的老男人,经过谢灵近一个月的观察,只有在面对贺蓉时,他那张总是板起来的脸才会软下来,露出别人并不常见的温柔笑意。
谢灵接通电话以后第一时间报了自己的位置,生怕被那个一不小心就话里藏刀的老爸给刺得浑身生疼。
成为谢灵以来,她的求生欲直线飙升,相比前世那种偏激的生活态度,眼下她更想好好体会一下成为有钱人的快乐。
生活有太多样子,而她所知甚少,所见,也甚少。
来到公司,谢灵怔了怔,她的工位旁边坐了三个貌美的小姐姐,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还都是omega?
好吧,她并不擅长辨认别人分化后的性别,信息素什么的,反应也稍比正常人迟钝。
负责带领她办理入职的小姐姐,一身职业工装,身姿超飒,走起路来……跟在后头的谢灵感觉都有风从身边掠过。
从未正式上过班的谢灵原以为只是简单过来走个过场,随意报个到,了解一下工作内容,明天准时过来上班就好了,没成想愣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而谢鸿飞女儿这个身份,也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实际上的帮助和便利。
当然,她也没有主动扯着嗓子喊自己是老总的女儿就是了。
一方面是怕麻烦,一方面是不敢。
这一面“露”完,谢灵疲惫地回到车里,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半天才记起进公司前心心念念的事,忙掏出手机心累地打开任萱给她推送的名片,添加好友。
兴许是店长的工作太多,谢灵收到添加成功的系统提醒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了。
谢灵瘫在沙发上,正在吃阿姨精心摆过盘的果切,任萱靠着抱枕斜躺在另一头。
“哎?你说啊,你找那个蛋糕店的店长干嘛?”任萱问完,微微偏头,把视线从投影幕布上移到了谢灵身上一秒。
谢灵吃下半个草莓,唔了一声:“下午去公司的路上经过那里,买了两块蛋糕吃,太着急,没给钱就跑了,走了以后才想起来,找老板还钱。”
任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边在心里劝自己要文雅,一边嘲道:“经过?那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经过那里去把钱给了?”
好吧,其实根本不路过,谢灵是胡说的。
谢灵被拆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别那么较真嘛,我就是突然想吃蛋糕了,专门去买的,老头子催得紧,走得急了点。”
任萱继续看电影,心想这么说还合理点。
又过了半晌,眼巴巴盯着手机的谢灵终于等到店长的消息回复,她连忙转账,简单说明了情况。接着微信上的两人就开始客套地互相致歉,再相互感激了一番。
任萱电影看得十分认真,看到不喜欢的情节还轻哼了一声,以此来表示不满。
谢灵没空管任萱对电影是什么看法,只专心等着转账被确认收款的提醒出现。
直到期待的画面出现,她的心才踏实下来,还好系统也没有提示她违规,仔细想想纪雪应该还会因为别的理由被骂,但经济损失好歹是补回来了,对她们而来都算是好事一件。
墙壁的幕布上,九十年代的老电影还在播放,放松下来的谢灵瞥了两眼后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任萱,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吧。”任萱唉了一声,侧了侧身子,面对着谢灵,“谢伯伯给了你一个什么职位?小经理还是总经理?或者哪个部门的总监?”
谢灵没想到任家的起点那么高,惊奇道:“任叔叔让你做经理呀?”
任萱摆摆手:“问你呢,先不说我。”
谢灵垂眼,诚实道:“前台,我自己要求的。”
“前台?你认真的?”任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台很累的。”
谢灵茫然了:“啊?前台很累吗?不就是接接电话?收收快递?”
任萱一副‘你年轻了吧’的表情说:“除了这些,还要负责接待、收发各种信件、负责会议室的预约和服务,还有各种配合工作,几乎都是公司最后下班的,因为临走前还要检查门窗水电,就像上学时最后离开教室的值日生一样,很忙的。”
谢灵怔住:“这么麻烦的吗?”
“当然。”任萱点头,眼神中写满了同情。
谢灵:“……”大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灵疑惑地看向任萱。
任萱扁扁嘴:“那你以为,我大学四年的寒暑假都在干什么?”
“你们还在潇洒的享受假期的时候,我已经被强迫进公司实习了好嘛!”
谢灵竖起拇指,深表同情:“果然是我们几个里最懂事、最上进、最受赞扬的别人家的好孩子。”
任萱懒得耍贫嘴,想了想说:“今晚我在你家蹭个饭,下午和老头吵了几句嘴,不想回去吃了。”
谢灵原本想追问一下为什么吵嘴,可接收到任萱眼神中的警告后还是忍住了,对于任萱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任萱不想说的谁问都没用,想说的话不用问就自己说了。
末了,只回了一句:“好。”
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