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索度:38%。玩家对逃离的一致认同贡献了其中的15%。
“在恐怖片里,主角想到逃跑往往是剧情高潮的开始。”白厝说。她扮演着利兹在角落里喝完了那杯香槟。伦纳德上楼去了,大概是取回行李(主要是武器),卡尔与碧翠丝走向门卫,不知做什么交涉。
“但是你知道,恐怖片中,逃跑的第一次尝试总是要宣告失败。”
“您听清我的话了吗?”卡尔尽最大努力以平稳的语气重复第三遍,“这里,有没有,备用的,汽油。
“放轻松,朋友,”那个瘦削、佝偻的守门人以同样平静的语气说,“我只负责迎客。”
伦纳德拿着东西下楼。房间隔壁有人在狂欢,他走到前台时还头昏脑胀:“退房。我们要走了。”
“当然,”前台说,“你随时都可以退房。但是你恐怕不能离开。”
卡尔打通拖车公司的电话:“你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地址吗?加州旅馆,一号公路离洛杉矶三英里的匝道下!喂?”电信号驳杂,或许他没有打通。
“我想你打不通了,我们走吧。还剩下一点油,能离开这里半英里也是好的。”碧翠丝说。她拦住卡尔要重新拨号的动作。
他们拿上行李,往外跑。守门人与前台不拦截,他们不发一言。流浪汉们依然在门外,离门口最近的是一个寸头的黑人,栗色卷发的白人在稍远处拍打玻璃。哦,对了,昨天的那个稻草色头发在哪里?
“雾怎么这么大,”卡尔咕哝,“而且这么冷!”
“昨天我出来时已经起雾,”伦纳德朝前方打起手机电筒,光束消失在雾里,“但毫无疑问,气温降低了。”
“这不对,我有些不舒服,”碧翠丝说,雾沾湿衣料,她抱紧了手臂,“非常不舒服。”
“我也这样觉得,”伦纳德神情紧绷,“再走一点,再走一点或许能——谁?”
光扫过前方。雾中有影子一闪而过:不止一个。
“雾有问题,”卡尔回头确认他们离旅馆大门的距离,“我确定我浑身都开始疼。”
“目前还什么也没有触……”伦纳德想要说没有触发伤害判定,但他踢到了什么。
被遗忘的人,稻草色头发的人。那具尸体出现在他们脚边,骨瘦如柴。
骰子飞快转起来:因目睹认识之人死亡,sancheck1/1d4
“雾。雾是有害的。快跑!”伦纳德喊,但是碧翠丝与卡尔都因恐惧而僵在了原地。
“哦,天哪,这时候你们两个都检定失败了,”伦纳德看一眼聊天窗里的掷骰结果。他一手拖一个,尽力将人往回拉拽,“糟了,这又是什么。”
伤害判定姗姗来迟。
“时间?”白厝问。百面骰自然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抬头看旅馆墙上的钟:十一点半。守秘人附体的利兹坐在大堂皮沙发上,三名玩家自她面前仓皇跑过——他们领略过门外的布置了。
“你喜欢吓人。”十位数说。
“这确实很吓人。如果他们跑出去,你就会因为探索度不足而完蛋。”个位数补充。
“这就是我需要弗雷德倒在那里的原因,”白厝说,“她们是很好的玩家,你知道,克苏鲁呼唤中,玩家角色被称为调查员。”
骰子或许想反驳,称这里的规则与众不同。但白厝继续说:“优秀的玩家要懂得让角色主动留在事件当中:这样才能继续调查。我只是给了一个她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玩家们因为合适的理由,再次站在前台。他们重新开了套房——原来的房间。
“房间足够,”前台递来房卡,露出一个咧开嘴的笑容,“看吧,多么可爱的地方,such a lovely place,你们当然会回来。”
“打扰一下!”有人从旁边急急走过来,“我有很要紧的问题要问!”
“请等这三位客人办完手续,女士。”前台转过头。三名玩家也转过头:刚才在香槟桶前自言自语的女士。糖果色紧身裤搭配帽衫,棕色头发扎一个很高的马尾。离开舞池的混乱灯光后,她的焦虑与不安变得醒目。
“我们不介意等一等,”碧翠丝说,“您看,这位女士或许比较着急一些。”
前台从善如流,他向利兹比了“请”的手势。
“这里在夜里会停电或关灯吗?这个问题很重要。”她睁着眼,碧翠丝注意到她眨眼的频率低得古怪。
“我们24小时保持一样的照明。”前台回答。女士得到了回答,她撕下来一张前台的便签纸攒在手里,转身,缓缓地走去了游戏区。那里有些人在玩德/扑。
玩家聊天窗跳着消息:“一个没有信息的npc不会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得很对。白厝想。伦纳德的扮演者开始学会享受游戏和他依然忍不住去点npc头顶的感叹号并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