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脑袋磕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头还晕着,就恍恍惚惚看见几人围做一圈将她困在其中,然后同时扯开了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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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AI疗养院的夜晚静得像一张平铺在地上的白纸,每个房间都窗门紧闭。
除了顶楼,其他几层廊道里都灯光昏暗,连飞虫都看不到几只。
突然有个扎着双丸子头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最顶层。
只见她神色匆匆脚下的步子越撵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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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巨响,反锁的房门竟然被硬生生地撞出一个人形的大洞,边边角角因为嵌着螺丝钉子还坚.挺在门框上,不过也已是摇摇欲坠。
五六个敞胸露怀的大汉纷纷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喘着粗气站在门边。
“小姑娘哪里来的?赶紧……”瘦高个话还没说完,就被疾冲而来的唯初掀翻在地。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缩在墙角的时雨看得张大了嘴巴,人被摔到她面前都忘了躲。
很快,屋里就倒了一片。
“哎哟哎哟”的呻.吟像交响乐般此起彼伏。
唯初昂着下巴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跑到她跟前:“怎么样,我厉害吧?”
时雨看着她仰着小脸邀功请赏的模样,一时忘了被勒到麻的膀子,准备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却发现手臂还酸胀得抬不起来,只能朝她扯了扯嘴角:“特厉害!”
“你有没有伤到哪呀?”撒完娇的唯初立刻换上了担心的表情,扒拉着时雨到处检查,生怕她被这群不长眼的伤到。
“我没事,他们就是想给我看……”时雨说着看了看躺倒一地,衣衫不整的几人——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被缝合过的痕迹,血肉与坚硬的脏器、四肢,甚至铁质的脸部器官拼接在一起,直让人越看越心惊。
她话在嘴边还没吐完,地上一个人忽地爬起来螳螂似的就朝她俩扑了过来。
“小心!”时雨第一时间喊出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鲜血从唯初的发际线处慢慢渗出来,然后越流越快,眨眼功夫就将她变成了一个血人。
时雨这下是真的慌了神,扯住床单就往唯初的头上捂。
但现在的唯初就像血做的一样,白色的床单一盖在她身上就马上被染成了红色。
怎么办怎么办……
时雨疯癫了一般,嘴里反反复复地小声念叨着这三个字,手上不断重复着扯床单给唯初摁住一直往外冒的血,再扯床单……可惜也完全赶不上她流血的速度。
唯初正变得越来越虚弱。
手上还拿着木棍的男人显然也看见了唯初诡异的出血量,想乘胜追击的动作僵在半空,嘴里碎碎叨叨:“我就打了她一棍子,别的可不管我的事啊!”
然而此刻的房间里并没有人理会他。
时雨心疼地把唯初揽到怀里躺下,继续一刻不停地用雪白的床单吸食鲜红。但唯初的伤势却一发不可收拾。
“唯初,你不要睡,不要……”后半句话淹在时雨的哽咽声中。
谁能帮帮她?
宋卿远你到哪里去了?
拿着木棍的男人看见时雨的身体慢慢发出苍蓝色的光,眼里的慌张霎时间被贪婪所取代:“终于出现了,这下不死之身归我了!”
他浑浊的眼里放着光,提着棍子就朝时雨挥了过来。
只听“嘭”的一声,木棍应声断成了两截。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唯初竟然猛地抬起手,空凭她那看着纤细的胳膊挡下了这一重击!
全然没反应过来的时雨微微张嘴,而后立马检查起她的胳膊:“傻瓜,你不会痛吗!”
然而唯初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不光是时雨,男人也愣住了,握着那半截断了的棍子就乱挥过来:“怪物怪物,你们都是怪物,全都该死!”
手无缚鸡之力的时雨又一次被唯初挡在身后。
只见她脚下还打着颤,却毅然决然地站起身,用身体挡住了已经疯魔的男人。
时雨看见——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个不小的凹陷,源源不断的鲜红从里面流出来。
用这幅残破不堪的身体与人扭打的结果就是——拿木棍的男人倒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唯初也损耗殆尽,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时雨,你快跑,这几个人可能还会……”她话还没说完,时雨就瞥见瘦高个颤颤巍巍想要爬起来的身影。
“快,快去找宋卿远……我这回是真的……不行了。”
时雨全当她伤糊涂了乱说话,苦着脸硬憋出个笑来:“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唯初则微笑着不说话,而后没过多久,她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