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怎么还不来。”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乔皱眉,这应该是成安侯的吧。
“侯爷,您消消气,白嬷嬷已经去叫了,想来很快就到了。”
这声音温温柔柔的,听不出悲伤,应该是侯府当家夫人沈夫人。
“我可怜的雪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一来就托生到我肚子里,没个高贵的身份,还让人欺负,如今连命都没了。”
沈乔恍然:这便是沈雪的姨娘-雪姨娘了。
明知女儿入宫陪伴太子,却在这里上演痛失爱女的戏码,不去演戏都对不起她的演技。
“等她来了,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少年声音稚嫩,带着无尽的恨意。
这应该是沈雪的弟弟沈峰,十三岁,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有太子袁建文暗中帮衬与提拔,弱冠之年中了进士,随后入朝为官,四十岁坐上了首辅的位置。
也是袁国建国来最年轻的首辅。
雪姨娘因儿子出息,女儿尊贵,身份水涨船高,在沈夫人离世后,被侯爷扶正,当上了侯夫人,荣耀半生,好不风光。
反观沈夫人,两儿一女,长子读书勤奋,天资聪颖,因夜间看书走水,伤了面容,不能入仕为官,后不得志,整日酗酒,最后郁郁而终。
次子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参军平叛,最后马革裹尸。
女儿就是原身,下场也是凄惨。
沈夫人痛失爱子,暴毙而亡。
沈乔咂摸着沈夫人母子的结局,怎么看,沈夫人母子是雪姨娘母子的对照组。
她如今是对照组的一员。
皇宫某个宫殿内,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抱着男子的腰身,坐在罗汉床上,娇俏笑道:“殿下,雪儿多亏了有您,才能保住性命。若是殿下没有出手,雪儿如今怕是成了水中鬼。”
男人刚及弱冠,头戴金冠,面容绝美,凤目狭长,薄唇轻抿,一身明黄色太子服着身,更显尊贵。
他听到这话,微微眯起眼,透出三分狠戾:“雪儿放心,你是孤的心头肉,谁都不能伤你,至于沈乔,她自身难保,即便不用孤出手,她也落不了好。”
沈雪手臂紧了紧:“殿下,您是雪儿的恩人,您对雪儿的恩情,雪儿没齿难忘,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孤是一国储君,何须你一个女子报答,再说,你是孤最爱的人。当年若不是你,孤早就死了,哪有今日,你且安心在东宫住着,到了一定时机,孤给最尊贵的荣宠,只是现在要委屈你了。”袁建文满脸歉意,对身旁的太监道,“去,把陛下赏赐的东珠拿来,给良娣把玩。”
小太监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不多时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袁建文伸手接过,打开拿出来,放于掌心。
眼前这东珠,硕大饱满,晶莹透彻,圆润有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喜欢吗?”袁建文递到沈雪跟前,“这可是好东西,周国送来的贺礼,父皇给了孤,孤便把它送与你,母后凤冠上那颗不及你这颗好。好好放着,将来有用。”
话落,外面传来侍卫禀报声,说皇上召见。
袁建文皱眉:“知道了。”又对沈雪道,“父皇召见,孤先处理政务,晚上再来陪你。”
晚上二字说得很重又慢,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沈雪脸颊一红,低头嗔怪:“殿下真坏。”
她昨儿被带回来,夜里太子殿下便要了她。
两人极尽缠绵,黎明方歇,只是眯了会儿,也不见困倦,只是莫名兴奋。
只要想到沈乔要倒霉,她就忍不住兴奋。
太子走后,沈雪起身,赤脚缓步走至梳妆台前坐下。
她身材纤细,腰肢柔软,或许鱼水之欢之故,更是平添几分妖娆,好似勾人的妖精。
沈雪端坐好,看着纤细脖颈处的红痕,不自觉摸了摸,唇角忍不住上扬。
这是殿下留的,殿下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显然是爱极了她。
沈雪也知道太子爱她的原因。
只要那人死了,真相将永远掩盖,这份荣华便一直属于她。
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再不让任何人羞辱他们。
丫鬟春霞走过来,拿起梳子给沈雪梳头:“大姑娘,昨儿您落水,可吓死奴婢了。”
想到此处,她的手抖了一下,扯断了沈雪一根头发,春霞惶恐,立刻跪下道歉:“对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实在害怕,怕您出事。”
“慌什么,我如今进了东宫,做了这太子良娣,将来生下子嗣,就是皇孙,再也不是侯府卑贱庶女。”沈雪回头,见春霞跪在地上诚惶诚恐,觉得她有些小家子气,语气不耐道,“起来吧,日后切莫这般,被人瞧了去,有失身份。”
“是。”春霞起身,继续给沈雪梳头。
沈雪看着妆奁的首饰,忍住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