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殊自诩男子汉,这种小伤从来不在乎,上药态度也很敷衍,时不时东拉西扯。
虞枭抬头横了他一眼,完全没气势那种。
谢常殊抓键盘的声音骤然停下,一挑眉,尾音上翘地嘿了声。
他心里麻麻痒痒的,道:“我又不是瓷娃娃,上个药用得着这么精致吗?”
说着像是要给虞枭示范‘男人式上药方式’,直接把虞枭手里的棉签往自己伤口一压,又横着一扫。
紧接着面色扭曲地嘶了声。
虞枭黑脸。
谢常殊忍了片刻没绷住:“……这是什么药?”
虞枭:“……还没上药,这是消毒水。”
谢常殊:“。”
虞枭依旧皱着眉:“你打球能不能小心点?打架都没伤过。”
谢常殊抓了两下键盘,囫囵点头。
虞枭给他上完了药,就坐到谢常殊床边,借着床边小灯,给谢常殊缝崩了的扣子。
这件衬衫挺贵,反正以谢常殊现在的经济实力是支付不起的,虞枭当时就给他把扣子一颗颗捡了起来,他还不解来着。
原来是要给自己缝补。
谢常殊:“你还会缝衣服呐。”
“嗯。”
“都哪学的?”
虞枭没回答。
这项技能来自上辈子那段地狱般的回忆。
外人都说他那时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谢常殊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制作后呈给他的。
缝好后给他挂在衣架上,“哥,明天上课,别忘了要早起。”
谢常殊:“别提醒我。”
虞枭笑着掩了门。
他一关门,谢常殊就从皮椅上起来,两步跨到衣架面前,拎起衣服对着灯光细细看。
“手艺还不错,真像个……”他挑了挑眉没说下去。
想起虞枭的叮嘱,谢常殊叹了口气,扶正床头柜上的驱邪佛像,熄灯睡觉。
自从国庆后那个早上跟虞枭谈心后,他好像再也没赖着自己要一起睡了。
很快就到了谢常殊生日,谢母给他来了个拥抱,祝他成年。
他爸非常实在,给了他一张银行卡,想必是被谢常殊给他买的那套衣服捋顺了毛。今天特地穿着,人都年轻了十岁。
谢常殊跟虞枭一起进了校门。
虞枭一路跟到操场。
在谢常殊掏钥匙的时候,虞枭叫住他。
“嗯哼?”
虞枭把谢常殊拉到操场视角盲区,从包里掏出来一顶帽子,抬手为他戴上。
又抽出一条卡其色围巾,给他围好。随后伸手抱住谢常殊,在他耳边道:“哥,恭喜成年。”
虞枭其实好久没贴自己这么近说话了,突然来一下谢常殊还真有点不习惯。
谢常殊摸摸围巾,质感非常好,他叹气:“可别为了买这一套把存钱罐砸了。”
虞枭轻笑:“帽子是我织的。哥,今天一天不许摘下来。”说着拎起书包后撤,后退着看了谢常殊许久才转身。
谢常殊忍不住摸摸帽子,非常温暖。
黑色大衣配了这围巾和帽子,被他的俊脸和完美的身材一衬,走在学校跟模特似的。
大学操场早起的体育学院正在训练,此刻频频看向他。
“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
谢常殊此时心情莫名飞扬,张嘴就搬出常用地借口:“有主了。”
说完嚼巴顿了下,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大学时间正好,这样粗暴地拒绝桃花,他何年何月才能遇见soulmate?
但这时候他也懒得纠正,神情飞扬地去第一节课的教室背单词。
第一节课是他的辅修课,课后,上午就空下来了。
同院优秀的学姐学长来找他和另一位女生——跟他同台过的那位,秋海雅。他们中有人是被老师看中的好苗子,有人是预备研究生,有的已经是研究生了。
小教室里,导师还没来。
秋海雅跟他比较熟,本就同院,上台合作过,后来连辅修的专业都一样。
看他今天穿得弄潮儿似的,一天不知道摸了几下帽子,不由开玩笑:“谢常殊,有好事发生啊?”
谢常殊:“那可不,今儿我生日,结束了请你们吃饭。”
“我靠,你不够意思,这都不早说。”他们起哄了一阵。
一男的笑他:“有钱吗你,不是被控制经济大权了嘛?”
“这不用你管。”
秋海雅指着他脑袋:“女朋友送的?”
谢常殊这种,都一学期了还没女朋友他们是不太信的。
“没有。”
众人发出鄙夷声。
“真没有,”谢常殊站起来,“这我妈送的,这我爹送的,这是我叔,这……”他摸了摸帽子:“我弟。全是自家产物。”
“又是你弟。”
“没劲。”
秋海雅也无语:“你真有点弟控,我今天上课就坐你后面,看你听课还一直摸着帽子。”
谢常殊炸毛:“别乱说啊。”
秋海雅耸肩:“好吧,是我想多了,我本来还想问问对方是个怎样优秀的小姐姐来着。”
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