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被摁住针头,余薇疼的醒过来,眼神迷茫间,看见一抹红从针管里挥洒而出,在手背上留下一串血珠。
“把这里摁到。”护士催促,余薇后知后觉间摁住扎针的地方。
大爷也是心有余悸:“你这妹子也是心大,打针都能睡着,还好我及时看到了。”
“谢谢大爷。”余薇乖巧道歉。血没一会儿便止住,和护士要了棉签把血迹擦干净,无意间瞥见外套上的一条“血线”。
江祁的外套是深蓝色的,这血线留在上面,突兀又显眼。余薇急忙脱下来翻logo,就害怕这衣服是什么不能洗大牌,把自己赔的倾家荡产。
还好,没有发现任何标识。余薇长舒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地报了江祁的名字之后,准备拿着药品走人。
“等等,电话还没说呢!”医生出声叫停。
不知道他的电话是多少,余薇只好留了自己的。
“明天如果还严重,就再来打针。”
“谢谢医生。”余薇抓着药离开,准备找干洗店处理衣服,但一脱下便冷得发抖,只好穿着到了家里。
站在自家门前,余薇做足了心里准备后才推门而入。门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空空如也的房子和昏暗的灯光,房子也透着一股霉味。
一刻也忍不了了,掏出手机在网购了一堆家居用品,付款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屋子里也没有热水,用冷水就着把药吃了之后,余薇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熊。躺下不到三分钟,楼下的门被拍的震天响。
挣扎片刻,敲门声不降反增,一脚踢开被子,怒气冲冲下了楼。拉开大门,门外果然站着江祁,余薇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江祁倒是满不在乎,说:“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
“你这最多算功过相抵。”余薇反驳完毕,“要说什么赶紧说,我困——”话没说完,她右手捂嘴,长长打了一个哈欠。
江祁看见她手背的淤青,假笑散了几分。想起刚才去诊所结账时,护士说他那个迷糊“女朋友”针管回血的事,原本还以为是护士认错,现在来看,那迷糊“女朋友”却是余薇无疑。
还真是个自理能力极差的公主,和玫瑰一样,娇气的要命。
“来给你送花。”江祁弯腰,将门外拐角处放着的花束和保温杯拿起。
这花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包装是普通的黄色报纸,里面包着的只有香槟色玫瑰。
“这花还能换品种的啊?下次我要进口铃兰。”阴阳怪气完,余薇也不和他客气,两手接过,也没管他说什么,转身上楼。
大门没了支撑,缓缓收拢,最终严丝合缝地关上。江祁转身回了自己家。
*
为了快点装修,把所有材料全都发了顺风快递,第二天所有东西全都堆在院子里,给林知之拍了照片发过去之后,鼻尖突然被雨滴砸到,抬头一看,铺天盖地的雨点密集的落下,低咒一声,赶紧把快递往屋檐下搬。
只是——
把最后一件快递搬进屋之后,天上的雨点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全部消失。
“……我丢,一定要这么搞心态?”仰头朝上,太阳缓缓从云层中露脸,重新给地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晕,余薇有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紧接着,她就瞥到隔壁二楼阳台江祁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余薇此刻面容定然相当扭曲,因为她发现江祁笑得更放肆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余薇在心里给自己洗脑:算了算了,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他……
江祁耸肩,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余薇:“……去他丫的和平。”
急冲冲冲出房间之后,余薇像是想起什么,又上楼拿了江祁的外套下来。走到门外,对着江祁的房门就是一阵拍。
没拍超过五下,门被拉开,余薇神色意外,咬牙说:“你还真敢开啊。”
“这雨又不是我下的,我不过看你瞎忙活一阵而已,有什么不敢开门。”江祁倚在门框上,“余老板,你不会是想把下雨这锅也扣在我头上吧?”
在余薇的预想里,江祁可能不会开门,但现在他不仅开了,还一脸无耻,打得余薇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还有备用方案。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我来还你的外套。”
江祁盯着她手里的外套看了一会儿,难得没有拆穿,余薇见他一直盯着看,于是嫌弃的说起反话:“别看了,刚从垃圾堆里抠出来的。”
“啧啧,确实像。”江祁煞有介事地点头,指着下摆说:“这还有血迹呢。”
余薇顿时委屈的不行,拿着衣服辩解说:“那洗不掉我有什么办法,我手洗机洗都试了,干洗店也送了,就是洗不掉——”
“都是我的错。”江祁突然开口,神色是难得的严肃和正经。
余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