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看着周围迷魂阵似的酒坛,忧心忡忡。 一坛就能将崇珏放倒,而且一醉酒就做糊涂事,这么多酒喝完,人不得跑听照壁上跳艳舞啊? 但崇珏或许不想再和夙玄临这般僵持下去,以一种“要喝就喝、奉陪到底”的架势,打定主意要让夙玄临尽兴。 夙玄临难得见他这般干脆地喝酒,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算了。 夙寒声小声地凑上来:“爹,他酒量不怎么好……” 夙玄临瞥他。 夙寒声难得机灵,赶紧闭上嘴不为崇珏说话了。 过他爹这关可真难,夙玄临整个一副嫁女儿L的阵仗,对这谄媚的狐狸精上看下看怎么都不得劲,非得狠狠出口恶气不可。 两人也不吭声,直接拿着酒坛喝。 夙寒声不敢拦,愁得不得了。 不过没一会,闻道学宫的下课钟声幽幽响起,随之夙寒声腰间的弟子印亮了亮。 是元潜发来的传音。 夙寒声犹豫了下。 夙玄临直接手一挥:“这儿L用不着你了,出去玩儿L吧。” 夙寒声:“可是……” 夙玄临瞪他:“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夙寒声不敢再触爹的霉头,乖乖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崇珏没吭声,在那闷头喝酒。 夙寒声心事重重地去了落梧斋。 元潜本来以为他还在应煦宗,见到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赶紧从树上跑下来,蛇身化为双腿悄然落地。 “元宵?!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夙寒声没心情指正名字,愁眉苦脸道:“百里在吗?” 元潜直接扬声吼道:“百里,元宵回来了!” 乌百里的斋舍没动静。 元潜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心事重重,八成在为他和世尊的事被仙君发现了发愁呢!” 话音刚落,乌百里踹门而进。 夙寒声:“……” 看他热闹来得倒是快。 元潜跑回房中拿了一堆炒干货放在石桌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眼巴巴看着夙寒声,示意他“开始吧”。 乌百里也在那剥核桃吃。 夙寒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正事要紧,道:“通天塔那事儿L你们知道吧?” “嗯嗯。” “反正一堆破事解决了后,我失忆了几日。”夙寒声将手一伸,乌百里将刚剥好的核桃仁扔他爪子里,“等我恢复记忆后,我爹已经知晓崇珏和我厮混的事了。” 两人拖长了声音,“哦”得悠长又曲折。 乌百里问:“是如何发现的?” 夙寒声道:“我爹喊崇珏去喝酒,他醉酒就撒酒疯,拉着我做了庚帖。” 两人又短促地说了声“嚯!”。 “如今已闹了好几天。”夙寒声将核桃嚼吧 嚼吧吞了,又伸爪子问元潜要瓜子仁,“我本不是住在后山佛堂的斋舍里嘛,我爹送我来时瞧见崇珏,就拽着他要喝酒。” 元潜顿时双眸放光,尖牙咔咔咔嗑了一堆瓜子塞夙寒声手里,兴奋道:“你的意思是,仙君如今正在闻道学宫?!” 夙寒声嫌弃地将沾满毒口水的瓜子还回去:“嗯,还在喝酒呢,摆了十几坛,阵仗吓人得很。” 元潜激动极了:“那我能有幸见一见仙君吗?!” 夙寒声沉默许久,幽幽提醒他:“我喊你来是当军师的。” 元军师随口道:“反正翁婿问题自古便有,你随他们去就是了——仙君脾气如何啊,是不是和世尊一般仙气缥缈高深莫测,颇有高人风范?!” 夙寒声:“……” 元军师没啥用,夙寒声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乌军师身上,眼巴巴看着他。 乌百里眉头紧锁,冥思苦想,为夙寒声的苦恼感同身受! 夙寒声眼睛亮得都能当明灯了。 还是百里靠谱! 随后就听乌军师说:“传言仙君仙姿玉质,陨落多年也能一朝还魂,必然是呼风唤雨气度威严的大能,我也想见。” 夙寒声:“……” 夙寒声拍案而起,转身就要走。 元潜一伸尾巴缠住他的腰,哄他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这不是看你愁眉苦脸想逗你笑一笑嘛,来来来,给你瓜子吃。” 夙寒声沉着脸坐回来:“如今到底要如何?怎么才能说服我爹不再为难崇珏?” 元潜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