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也高兴极了,闻道祭祭天三日,学宫放假,终于能休息几日。 将山长布置的功课交上去,夙寒声并未先回佛堂,反而带着卷轴颠颠跑去惩戒堂,打算把半个多月挣来的学分给抹了。 自从楚奉寒任职惩戒堂正使后,原本冷冷清清的惩戒堂中就从来没断过人,夙寒声优哉游哉过去时,那犯错的人都要排到门口了。 夙寒声疑惑地上去凑热闹,扯着一个学子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学子如丧考妣:“不知道啊,正使近几日好像脾气不好,凶得很。” 夙寒声满脸迷茫,不解地顺着人群走到正使审人的厅堂中。 只是瞥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为何楚奉寒心情不悦了。 因为晋狗来了。 三年过去,晋夷远修为精进不少,懒洋洋靠在正使的桌案边,俯下身似笑非笑地说着什么,满满的压迫和侵略感。 楚奉寒依然清冷美艳,大概被晋夷远烦得受不了,威胁地摸了摸放在一旁的鞭子。 晋夷远哈哈大笑,但还是乖乖离远了。 夙寒声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俩人是八字不合吗? 都三年了,就算再分分合合,天大的误会也该解除,修成正果了吧? 还是说他们两个就爱这种不戳 破窗户纸的暧昧期? 夙寒声咳了一声, “” ☒(), 导致半个月过去,楚奉寒还是有点迁怒夙寒声,冷冷将卷轴接过,干脆利落地在上面将夙寒声欠的分抹了几分。 夙寒声闲着无聊,站在旁边打量晋夷远。 晋夷远没有丝毫被楚奉寒晾着的尴尬,反而冲夙寒声笑了笑。 夙寒声:“……” 他师兄肯定帮晋夷远追正使了,看这狗都得意成什么样了。 夙寒声移开视线,见楚奉寒眉头紧皱对着那卷轴看个不停,他没忍住,问道:“楚师兄,我最后一年是不是能把这分抹平,顺利出师呀?” 楚奉寒将卷轴一阖:“难。” 夙寒声愣了下:“啊?我就差十几分了,闻道祭上若是拔得头筹,必然能直接抹平……” 楚奉寒道:“别想了。” 夙寒声以为楚奉寒在唱衰自己,微微蹙眉。 楚奉寒将卷轴递给他,大概反思了不该迁怒后辈,眉眼难得温和,轻声道:“惩戒堂方才得到消息,今年闻道祭……许是办不了了。” 夙寒声顿时吃了一惊:“为何?” 楚奉寒还未说话,一旁吊儿郎当的晋夷远就接话:“闻道祭秘境无法开启,就算祭天三月也没有法子。” 夙寒声眉头轻轻皱起。 “这种事不该你们这些孩子操心。”楚奉寒瞥了晋夷远一眼,示意他闭嘴,“就当放假几日吧,乖,去玩吧。” 夙寒声追问道:“那副掌院和……叔父怎么说呀?” “还未有指示,十大学宫也在等。” 夙寒声还指望着闻道祭来狠狠挣个十分八分呢,这下全泡汤了。 他从惩戒堂出来后,马不停蹄回了佛堂。 崇珏并不在。 夙寒声三四日没回佛堂,手在小案上轻轻一抚,指腹上蹭了薄薄一层灰。 ——崇珏好像也多日未回来。 夙寒声呆呆坐在那,看着满是灰尘的佛堂,一时半会脑子竟然有点转不动了。 每回他回来,崇珏必定都在佛堂中参禅念经,没有半回例外。 这次怎么如此奇怪? 还是说自己又出现臆想了? 就在夙寒声迷迷瞪瞪之际,佛堂的门突然被打开。 崇珏抬步进来,瞧见夙寒声跪在地上满脸懵然,小案上还有个爪子印,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抬手一挥,宽袖轻动,整个佛堂连带着斋舍的灰尘全部清除,瞬间焕然一新。 “这几日有事。”崇珏缓步上前,温声解释道,“我和邹持去了趟通天塔,刚刚才回来。” 夙寒声“哦”了声,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到这遍地灰尘,还以为三年后的重逢和相恋只是他的一场荒唐大梦,差点又要犯病。 崇珏坐在夙寒声身边,抬手擦了擦夙寒 声额角上沁出的汗珠,温声道:“吓着了?” 夙寒声摇头,下意识往他掌心蹭了蹭,问道:“通天塔出事了吗?” 崇珏也未隐瞒:“嗯,已有东南方向的塔边出现坍塌裂纹,不过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