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林建已经带着夫人去了小厨房,夫人想吃阳春面,厨娘正在准备。”
陆熠点头,又恢复了往日里冷冰冰的淡漠模样,他睁开凤眸,凌厉的视线射过去:“今日澜沧院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让隐卫去查。”
徐答心中“咯噔”一声,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忙跪地请罪道:“世子爷恕罪,澜沧院可是发生了什么,是属下失职。”
男人并无回应,只是又将长指抵在了眉心:“下去,将澜沧院内发生的大小事情编造成册,三个时辰内呈上来。”
“是!”
──
隐卫的动作很快,不出两个时辰,就把澜沧院今日发生的大小事情都查了个底朝天。
徐答笔直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他看着世子爷的脸从最初的淡漠,逐渐转化为隐怒,最后扬手将信报重重丢在桌案上。
“啪”的一声闷响,徐答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个来回,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世子息怒。”
他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澜沧院里头的那几个吃错了什么药,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夫人才一来就开始不安分──
不是故意将偏室的门打开,害得夫人在睡梦中冻醒,就是故意克扣夫人的饮食,只给几个又干又冷的白馒头。
更甚的是,林嬷嬷竟敢故意打翻汤药,不仅让夫人喝不成药,还烫伤了她金贵的手背。
偏偏夫人也是个倔脾气,硬是一声不吭地忍下了所有。要不是世子爷发现了端倪,夫人还不知要受他们磋磨多久……
徐答叹了口气,悄悄抬头看了眼明显动了怒的世子,唏嘘像这般在朝堂游刃有余的男人,也会有深陷而不自知的时候。
陆熠靠在圈椅中,烛火映照在他有棱角的侧脸,半明半灭,夜色下就有种阴森森的恐怖。
半晌,他终于开口:“那个叫林嬷嬷的是何来历?”
今日的事便是林嬷嬷带头,徐答早已经将这人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立刻回道:“回世子爷,林嬷嬷是府里的家生子,人口简单,丈夫早亡,儿子媳妇都在咱们院里做粗活,有一个孙儿刚出生不久,养在永安巷。因为在府里年份久了,就有些倚老卖老的脾气,还略有些贪财。她从未见过夫人,也并无纠葛恩怨一说,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带头为难。”
话毕,他试探道:“世子爷,要不要将她抓入暗牢审问?”
“不必,”陆熠冷呵了声,面上寒气森森,“留着人,切勿打草惊蛇,你派几个善于隐遁的隐卫一刻不离地监视,我倒要看看她背后之人有多厉害,竟敢在定国公府里兴风作浪。”
“世子爷,那么夫人这边……”徐答有些犹豫,若不尽快处置林嬷嬷,对方张狂之下,势必会更加变本加厉地为难夫人……
陆熠眼神冷冰冰的,斜睨过去──
徐答只觉得一道凌厉的视线射过来,他立刻噤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