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郁绥当上实验班的语文课代表之后,大家发现,这位校霸最近真的安分了很多。 除了朱振因为被取消了市级优秀教师的原因,每天在英语课上给郁绥穿小鞋,郁绥和他硬碰硬之外,大家在他身上竟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逃课一类的事情没再出现,迟到早退的名单里也没再见过他的身影,更难得的是,郁绥居然真的有认真履行起他作为课代表的责任,对许岚交代下的任务不仅会认真完成,甚至会耐着性子,每天给他身边的商诀讲题。 就是吧…… 郁绥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大家每次在看到他给商诀讲题的时候,都有一种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补课的错觉。 真是一个敢听,一个敢讲。 不过,只有坐在后排的史晓明和宋臣年之流,才知道郁绥真不是花架子,敢随便上手教人,但也真的对商诀“登峰造极”的成语水平表示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两人每天的对话如下: 郁绥:“耿耿于怀,这个词的意思是有心事不能忘记,你来造个句子我看看。” 商诀:“我对你说喜欢我的事情耿耿于怀,以至于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OK,前半句整段垮掉,后半段又TM的立起来了。 郁绥垮起个批脸,控制着脾气,史晓明憋着笑,宋臣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 宋臣年指了试卷上的下一个成语,调侃道:“诶,商诀,‘青梅竹马’这个词,你会造句吗?” 商诀淡淡地晲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虽然你和郁绥青梅竹马,但从今往后,我会横刀夺爱,棒打……” 他卡了一下,并不是很想用鸳鸯来形容郁绥和宋臣年的关系,于是思忖一番,换了个形容词:“我会横刀夺爱,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后排看热闹的人快笑疯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早已经习惯商诀在遣词造句的时候用郁绥来举例,但没听到一次,还是会忍不住乐一次。 至于开口挑衅的宋臣年,宋臣年快气疯了,他和郁绥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和郁绥的感情,他怒不可遏地指着商诀,和郁绥告状:“绥绥,你看他!” 商诀有样学样:“绥绥,你看他——”还不忘挑起眼,回击给宋臣年一个挑衅的眼神。 宋臣年:“?” 宋臣年:“!!!” 狗东西欺人太甚。 郁绥抬起胳膊肘撞了下商诀,他困得要命,狐狸眼恹恹地耷拉着,连带着眼尾旁的红痣都黯淡了几分。 昨晚商诀又拿着套成语练习专项的试卷来找他,上边殷红的“x”几乎要爬满了整个试卷,郁绥陪着他翻了一晚上的成语词典,脚旁边的萨摩耶还在嗷嗷叫唤,以至于他觉都没睡好。 郁绥:“商诀,你别发神经,逗宋臣年干什么?” 商诀的眼睫半垂着,在下眼睑的皮肤处拓出很淡的阴影,他语气飘得很淡:“是他先故意笑话我的。” 郁绥嗤了一声,很是不客气地埋汰他:“就你那成语水平,还需要人故意笑话?” 史晓明笑得肩一抽一抽的,偷偷过来看热闹的孟杰也煞有其事地点头,宋臣年更是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宋臣年:“听见了吧商诀。” 商诀没作声,冷淡的眸子挪了个地方,在自己的座位上冷漠地转着笔。 “没听见。” 郁绥没听他们拌嘴,他打了个哈欠,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眼睛一阖,下巴磕到了胳膊上,昏沉着睡了过去。 宋臣年还想再说两句,商诀已经侧过了身,狭长的眼尾处勾出很深的一道双眼皮褶皱,显得冷漠又寡淡:“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转过去,我的同桌要睡觉了。” 他刻意把“我的”两个字咬的很重,宋臣年梗着一口气,看了看陷入熟睡的郁绥,又看了看得意的商诀,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了身。 郁绥可是有超严重的起床气,宋臣年再想不开,也不会挑郁绥睡觉的时候在他跟前叭叭。 众人见状,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后排这一片狭小的天地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身边的纱帘被窗外的风吹得鼓起来,夏日的太阳毒辣而刺眼,伴随着纱帘的飘动,模糊的光斑时有时无地照在郁绥的眼皮上。 郁绥被晃得有些烦,眉头皱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把脸埋进更深的臂弯里。 倏地,刺眼的光线消失,他的世界又重新获得了一小块儿不受侵袭的阴影,郁绥很快陷入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