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一点都不好笑,事关我契丹二十二万民众之福祉,还请殿下莫要玩火的好。”
在自以为能拿捏住李贤的情况下,李报国真就一点都不在意什么上下尊卑,脸当即便耷拉了下来。
“呵,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契丹人目下确实已经在崛起,但,那又如何呢?李贤并未放在心上——他敢来辽东,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弹压各族的思想准备。
“不敢,微臣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李报国瞬间便挺直了腰,一派的底气十足。
“本宫行事向来公正,一切以我大唐律法为准绳,你想知道结果,那就等着看公审好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贤懒得再多虚与委蛇了。
“殿下执意如此,那,微臣也无话可说,告辞。”
吓不倒李贤,再说什么也没用,李报国自是不会再多纠缠,躬身行了个礼之后,便即就此退下了堂去。
“好个狂妄的契丹狗!”
成玄一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依附大唐的小族而已,居然敢如此放肆,简直是反了天了。
“他们狂妄不了多久的,成卿,你暂且兼任辽东县令,做好两件事,便是大功一件。”
“头一条是抓紧时间购粮,务必确保城中存粮不少于二万石,再有便是拟好鼓励开荒的布告。”
“凡我安东都护府所属各县民众在今、明两年内所开出的荒地,在登记后,皆归个人所有,两年免征,第三年半税,第四年始,按律纳税。”
“另,废除安抚费等苛捐杂税,只征朝廷律法所定之赋税,商业税暂拟为十征一。”
攘外必先安内,唯有充分调动起民众保卫家园的积极性,才能真正做到唤醒民众,对此,李贤自是有着极其清醒的认识。
“殿下放心,臣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无疑就是重用了,成玄一的精神顿时便是一振……
狄仁杰无愧于当今第一断案高手,如此一桩牵扯面极广的大案,竟是在三日内就全部审结。
并给出了判罚意见——原辽东县令孙栋死刑,被擒下的五百余契丹、靺鞨人中,近一半罪大恶极,同样处以死刑,剩下的全部被判年数不等的苦役。
李贤直接批示——斩立决,并让成玄一发布公告,三月二十三日,将于东市口处决相关罪犯,以明正典。
另,二百余户遭侵害的家庭可凭判决书到官府领取相应赔偿。
此布告一出,满城百姓为之轰动,自发组织起来庆贺的当真不在少数,而这,正是李贤想要的结果。
只是,麻烦也跟着来了——正午时分,一支弩箭带着封信函,射进了安东都护府的后花园中,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大字——大唐太子殿下亲启。
巡哨被惊动后,自是不敢怠慢,很快便将此信呈送到了李贤处。
信很长,内里罗列了大量新罗“花郎道”与“叠山会”互相勾结的罪状,从走私到密谋瓜分辽东等等,不一而足。
“都议议吧。”
在看完了信之后,李贤又让刘纳言念了一遍,而后方才不动声色地开了口。
“殿下,臣以为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事还是得仔细查查才是。”
许叔牙的面色很是凝重,概因在来辽东之前,他根本没想到这里的局势竟会是如此之复杂。
契丹、粟末靺鞨、黑水靺鞨、高句丽复国组织再加上不安分的赵文翙,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现在居然连大唐一向以来的铁杆盟友新罗也跳出来捣乱了。
这辽东的水,未免太浑了些。
“不妥,我等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若是多方树敌,难免有四面楚歌之虞,微臣以为还是先设法解决掉契丹之后,再徐徐图之为宜。”
狄仁杰显然并不认同许叔牙的意见。
“殿下,微臣以为狄大人所言甚是,且,此信来得诡异,未见得为真,不若先搁置也罢。”
狄仁杰话音刚落,魏思温也跟着站了出来。
“嗯,那就日后再看好了。”
未见得为真?
其实不然。
李贤很清楚,新罗一点都不老实,在养精蓄锐了十来年后,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奈何,己方如今势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都得等先平定了辽东局势之后,才能有所绸缪。
“禀殿下,就在先前,又有人往后园射入了一封信。”
这都没等众人躬身称颂呢,就见一名轮值队正已急匆匆地从堂下抢了上来。
“成卿,念。”
李贤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些混账东西把安东都护府当什么地儿了,啥人都敢往内里射箭,这,简直就是在藐视大唐的权威。
“信呈大唐太子殿下:有贼子将对君不利,若欲知详情,还请于今日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