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车上。
张秀英和沈安安是临时决定要跟霍家人去京都的。
霍承安只买到了四张卧铺票,剩下两张是硬座。
上车以后考虑再三,他决定他和沈安安去坐硬座,让他们四个人去坐卧铺,谁让霍建斌腿受伤。
总不能让骨折的病人去做硬座。
本来霍浅是不同意这么安排的,可是无论怎么看,目前这状况也只能这么安排。
尤其是霍母听说这个安排之后连连称好,说霍承安尊重长辈。
倒是让霍建斌有点儿看不明白。
他趁着没人悄声的问自己妈妈,
“你怎么让霍承安和沈安安坐在一块儿?他俩坐在一块儿路上几十个小时,那不是让他俩培养感情?
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儿?”
“你怎么这么蠢呐?
张秀英,你这个未来的岳母和咱们坐在一块儿,趁着这个时间我跟她联络联络感情。
你多在她面前表现表现,挽回以前的劣势。
先讨好了丈母娘,她自然会在女儿面前多说你的好话。
你想一想,这不比霍承安跟沈安安在一块儿强得多?
再说三十几个小时火车里那么多人,你觉得他们能培养出什么感情?”
霍建斌立刻心领神会,瞬间露出了笑容,还是自己母亲经验老道这种事情上,他只是急于想要讨好沈安安,却忘记沈安安多重视她这个妈。
张秀英沉默的坐在卧铺上。
盯着窗外一言不发,到这会儿还有点儿不敢置信。
女儿昨天晚上的话,让她一夜都没睡着。
早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儿,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自己女儿野心很大,女儿连正经的卫校都没有上过,却想当医生,想进人民医院。
能说女儿有什么错?
女儿只是跟父亲相处久了,想要传承父亲的遗志。
丈夫一直都在说女儿很有天赋,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医生。
难道要阻碍你女儿的脚步?
以他们家现在的能力,女儿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人民医院。
除了霍家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同时心里也隐隐充满了期盼,如果女儿能去了人民医院,那么沈老太太就不敢再上门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如果女儿能当了医生,那么丈夫这辈子也算是有香火继承他的医术。
自己也算对得起丈夫,可是霍家人能做到吗?
一边忧心的想,还没有嫁过去就让婆家帮忙找工作,这事儿说出去,谁不会说这个女孩子人品有问题。
以后女儿在婆家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在各种忧心忡忡当中,张秀英这个火车都没有任何感受。
连第一次出门的陌生和紧张都直接抛出脑后。
而霍承安这会儿和沈安安两个人挤在硬座车厢里。
两人肩并肩坐在硬座上,一个硬座这会儿都是绿皮火车。
一个硬座上坐三个人,面对面可以坐六个人。
而火车厢里挤满了人,过道里全都是堆满了各种行李和包袱。
人们有的就地就坐在自己的包袱上面。
座位之间和过道里挤得人满为患,根本伸个腿都伸不开。
虽然拥挤,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就习惯。
霍承安把装满开水的茶缸端了回来,放在小桌子上。
看了一眼已经闭一眼靠在车厢墙壁上睡着的沈安安,不由的心里惊讶。
据原来得到的消息,沈医生的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也就是说没机会坐过火车。
不过看样子这丫头适应能力很强,一点儿都没有任何的大惊小怪。
从一开始进入车站到现在,不光是落落大方,而且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好奇。
的确是难得。
霍承安也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沈安安再次醒来的时候,车窗外面天已经黑了。
没想到不过睡了一觉,居然就睡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
大概是最近忙父亲的出殡太累,这个身体实在是有点儿扛不住。
沈安安侧头才发觉霍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自己身旁,身旁已经换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妇女。
沈安安挎着背包去厕所放水。
她没有手表,也不清楚大概时间,但是看天色的话已经黑了下来。
沈安安等到厕所的人出来才钻了进去。
火车上的厕所,想也知道,不要要求什么干净。
沈安安捏着鼻子,好不容易小便结束。
系好了裤子准备开门离开,就在这时只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暴喝。
“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