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衡休沐在家,刘芳诗特意带着一篮子自己做的糕点来看他,瞧见他躺在榻上,满身伤痕,顿时吓了一跳。
“陈大哥,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陈母站在一旁,抹着眼泪:“还能是谁,不就是那记仇的绣翠!她见嫁不进来我们家门,就在背后挑拨,昨日宫里的切磋比武上,有个什么将军,把我儿打成这样,肯定是绣翠说了什么坏话,真是没天理呀!”
刘芳诗顿时想到西追,回忆起那天西追切切实实听到了她恶毒的话语,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是吗……”她将篮子放在桌子上,“将军又为难陈大哥了?”
陈母捕捉到她的字眼:“又?什么意思,之前也为难过衡儿,是不是为了绣翠?这个害人精,真是要毁了你啊!”
陈衡心情抑郁,本就有些烦躁,闻言直说没有。
“跟绣翠没关系!”他还维护着她,让刘芳诗暗暗皱了皱眉。
刘芳诗劝说陈母:“伯母,让我来安慰陈大哥吧,您先出去休息着,方才我让丫鬟拿了一些糕点,送去您屋里了。”
陈母很是欣慰:“衡儿,你看看芳诗,这才是你要珍惜的好妻子!”说着,她被刘芳诗扶着出了门,放心地离去。
她走后,刘芳诗反手关上了门,她每走一步,便掉下一滴眼泪,陈衡听见啜泣声,抬起皱着的眉宇:“你怎么哭了?”
“他们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绣翠不会真的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吧?但想想也是,五年的感情,她一定很痛,不会轻易罢休的。”
陈衡不愿相信是绣翠指使,侧过身去,语气有些不好:“她不是这样的人。”可到底,他说没有那么笃定。
刘芳诗坐在他旁边,纤细的手指,将他的衣襟揭开,露出没有赘肉的上身,可青紫交加的淤青,在腹部上尤为明显。
她轻轻抚摸着,陈衡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的那些愤懑和无处发泄的郁闷,渐渐淡去。
刘芳诗缓缓靠去他怀里:“陈大哥,我希望你不要难过,挨了这次打,你就再也不欠绣翠的了,这些伤,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就会要了性命,所以,你都已经还了一条命给她,她不能再不知足。”
陈衡垂下黯淡的眼眸:“绣翠……不会为难我,我相信她。”
虽然有怀疑,可到底相识了五年,陈衡知道绣翠的为人,否则当初他分明最先认识沉碧,最后却选择了绣翠,正是因为绣翠温柔贤惠,成熟稳重。
她不会因为分开,就指使别人来伤害他。
听见陈衡再次维护绣翠,刘芳诗眼底划过一抹阴翳,她的手向下,假装不经意的拨弄过某处,陈衡浑身一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陈大哥,其实我也会伤心的,你总是那么顾念绣翠的好,我真害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因为我跟她比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他怀里,吴侬软语,大概就是这个滋味。
陈衡被她撩拨的,腹部有一团火在烧似的,刘芳诗或许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她这么做,最让男人受不住。
“你没有不好,你也很好,但你跟绣翠,是两种人。”
陈衡声音沙哑,他抬起刘芳诗的下巴,想要亲吻她,可刘芳诗却害羞地低下头:“亲可以,最后那一步,却不成,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也得清清白白的进你家的门,像上次那样,你差点没把控住自己,我会害怕的。”
“这次我一定好好控制自己。”陈衡说着,没有犹豫,直接吻了下来。
刘芳诗柔软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霎那间,陈衡就明白,为什么皇上对皇后死心塌地,只要在她房里待上片刻,再大的怒火也能消散。
原来,英雄冢,是美人乡,这话一点不假!
他从前跟绣翠在一起的时候,连拉手的次数都很少,还从不知道,竟能有这种滋味。
刘芳诗的吻技很好,让人昏昏沉沉,陈衡心里那点不愉快,也因为想到马上要跟她成亲了,而消散的毫无踪影。
或许刘芳诗说的对,他不欠绣翠的了。
……
半个月后。
陈衡与刘芳诗的婚期将近了,他们得置办成婚的东西,刘芳诗说她们家乡的习俗,女子成亲时,聘礼越丰厚,越是说明受婆家尊重。
听说她喜欢一些金银首饰,所以陈衡就带着她一起去采办聘礼,就当提前给她买东西了。
这些年,陈衡一直跟在萧琅炎身边,也有不少积蓄,给刘芳诗的聘礼,虽然说不上奢华富贵,但也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两人走入金店,刘芳诗想要一对赤金打造的并蒂莲。
刚进去,陈衡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大人?您回京城了?”
如今,沈父被称作国丈,沈定珠的大哥在外,被人尊称为沈将军,而唯一的沈大人,便是沈定珠的二哥,沈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