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你快来为本宫梳妆,本宫这便去城门口等着。”
春喜摇头:“娘娘不用去城门口,皇上昨夜赶回来的,这会儿已经去乾元殿了!”
沈定珠抚发的手忽然顿住,她抬起长睫,有些疑惑:“昨夜回来的?那为何你们没有叫醒本宫?”
“皇上不让,说怕吵着您休息,徐寿公公自己来传话的,让奴才等人都退下了,皇上还进来瞧了您呢!”
沈定珠听着,不知为何感到古怪。
她不由得问:“皇上可去瞧过澄澄和彻儿?”
沉碧摇头:“方才乳母送太子殿下过来的时候,还说听闻皇上回来了,要不要下午再将太子殿下抱过来?公主殿下去承元殿念课了,恐怕还不知道皇上回来的消息呢。”
沈定珠越听越觉得奇怪,不过,萧琅炎回来的好消息,到底冲散了她所有的念头。
她现在只想看见他,好好地抱住他,用来安定自己这么多日来悬在嗓子眼的心。
沈定珠换了一身极漂亮的衣裙,她有意点染胭脂,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现在可算是理解了其中奥义。
她想用最好看的一面去见他。
然而,到了乾元殿外,却见禁军层层把守。
徐寿站在门口,望见沈定珠的时候,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只是一瞬,他就上前来拱手请安。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皇上如何,本宫去看看他。”
沈定珠刚上前一步,就被徐寿拦住,她美眸怔了怔,狐疑地看向徐寿,却见他一脸为难。
“娘娘……皇上正在休息,不便叨扰。”
“本宫知道,本宫不吵,只是看一看他,皇上失踪这么多日,本宫还不知他受了什么伤?”
徐寿欲言又止:“这……”
沈定珠微微凝眸,从前徐寿哪里敢拦她?今日是怎么了。
只见徐寿挡在台阶上,其余的禁军似乎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好,看样子,是萧琅炎亲口交代,不让任何人贸然进入,也包括她。
沈定珠平静下来,一张极美的脸多了丝清冷,黑透的水瞳里,却多了一丝颤颤的微光。
“徐寿,你老实告诉本宫,皇上不让见,遮着掩着,是不是从冀州带了别的女子回来?”沈定珠声音四平八稳,白瓷般的面颊,冷若霜雪。
徐寿吓了一大跳,急忙跪下来:“娘娘,皇上怎会做出这种事呢,殿里没有别人,只有皇上啊!”
“那躲着本宫干什么,难道,皇上的安危,本宫连看一眼都不能?”
“可是,奴才,奴才……”徐寿这么圆滑的人,急的舌头都不够用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萧琅炎的声音,他咳嗽着,声音沉沉:“徐寿,让皇后进来。”
至此,徐寿如蒙大赦,汗水淋淋地让去一旁。
沈定珠迫不及待地进了乾元殿,闻到浓浓的药味,还有艾草香。
整个乾元殿被薄纱遮挡,她绕去屏风后,只见宽阔的龙榻上,萧琅炎穿着淡白的衣裳,靠坐在榻边。
多日不见,他瘦了些许,冷峻的面孔轮廓,更加深邃。
看见她的时候,他薄眸中升起温存的爱意,萧琅炎大掌拉住她的指尖:“朕昨夜去看过你,但你睡的很熟,朕便没吵醒你。”
沈定珠亲眼看见他好端端的,终于放下心来,于是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白瓷面颊淌了下来。
“萧琅炎……”她扑进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埋在他怀中,哭的无助,“还好你回来了,我差点,差点……”
萧琅炎抬手抚摸她的后发,却不知哪里疼了,他动作僵了僵,半蹙剑眉,忍着疼痛没有吭声。
沈定珠感觉他的姿势有些僵硬,于是直起身来,美眸含泪:“你被洪流冲走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太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