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沈家平复时,那深邃且冷然的眼神,想必,他是怀疑沈家是否真的有通敌之嫌的。
沈定珠望着他的薄眸,唇色红润:“皇上当初怀疑,现在为何不疑了?”
萧琅炎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如火,他大掌从桌子那边伸过来,握住沈定珠的指尖。
“因为朕原谅了沈家,不管他们过去有什么罪行,朕愿意看在你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多么有情分的四个字,重重地砸在沈定珠的心上,她眼眶不知觉地湿润起来。
既然沈定珠问到这里,萧琅炎便跟她说清楚。
“沈家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其实不重要了,朕之所以愿意筹谋,为沈家找理由沉冤昭雪,是为了能度过你心里那道坎。”
“倘若解决了这个你一直以来执着的问题,能让你对朕心中没有隔阂,那么朕便觉得,沈家是否真的通敌叛国不重要,朕已判他们无罪。”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一颗热泪,顺着沈定珠的面颊滑落,她水眸圆睁,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端坐在光中的男人。
他既是帝王,但他又利用他的权势,像民间的丈夫一样,呵护她。
萧琅炎私底下为她做了不知多少,而他说出口的,却寥寥无几,以至于沈定珠一直觉得,他的宠爱都很强势独断,实则,萧琅炎的在乎,在所有的细枝末节里。
从前是她没有看清楚,两人互相抗拒推远,又彼此走近。
萧琅炎认真说完,却见她哭了,顿时起身走去揽住她:“好端端的,又掉眼泪?岑太医要你不能伤神,你再哭,朕便罚你。”
他声音沉稳动听,带着独特的霸道与占有,如今,却让沈定珠听出更加隐隐的柔情来。
她埋在萧琅炎的怀抱里:“原来皇上一直对臣妾很好,是臣妾没察觉。”
萧琅炎闻言,一笑,英俊的面孔上,一对薄眸闪耀辉泽,连带着气质也不那么凛冽,反而显出君子一样的温和。
“现在才知朕好?”
沈定珠纤细的指尖擦去眼泪,仰头便道:“皇上,臣妾的瑶光宫中多宝架上,有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臣妾给您准备的一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