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似一家人。”
说着,她泪珠顺着皎白明丽的面孔滚落,这下倒是把沉碧和绣翠都看着急了。
“娘娘,您身子才刚好几日,不能伤怀呀!”
沈母终于心疼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搂着沈定珠,让她在自己怀里哭,她怨责的话语紧接着而出:“怪你父亲!进宫之前,他再三叮嘱,要我们守规矩,瞧瞧,将我的定珠弄哭了。”
沈父沧桑的脸上十分无奈:“夫人,宫规森严,她如今是二品贵妃,你这么做会害了她,让别人说闲话。”
沈定珠哭声渐大,沈母更是心疼地无以复加,将她紧紧搂住,轻轻拍打后背,责怪的目光瞪着沈父。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哭了,皇上既然恩准咱们进宫,大规矩不出错就是了,再说了,那些人说咱家不好听的话还少吗?”
说罢,她低头,好声好气地安抚沈定珠:“好了,娘最乖的女儿,你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还要顾着肚子里的这个,你父亲其实也疼你,从知道要进宫那天开始,他就高兴地睡不着觉。”
沈定珠的哭声不见了,但依旧埋在母亲的怀里。
这时,一旁眨着大眼睛的苏心澄,终于看明白了,她用充满童真的语气对沈青山说:“你看吧,我娘亲多大了,也还是小孩呢,哭了也要自己娘哄!”
一句话,将沈定珠逗的破涕为笑,她抬起红彤彤的美眸,瞧了一眼自己生的小坏蛋。
苏心澄笑嘻嘻地展颜,笑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
一家人也因为这样的氛围,总算和乐热闹起来。
大哥沈澜剑眉笔挺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脑袋:“总算不用拘着了,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二哥沈游轻笑:“我擅治水,但小妹每次哭了,我却束手无策,只有母亲哄得好,她自小就如此。”
沈父长长的叹口气:“是为父错了,不该太重规矩,忽略你的感受。”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如此,沈定珠一个人哭了,全家手足无措地来哄。
几人说着话,热热闹闹地用膳,沈定珠高兴开怀,有时候一个恍惚,还以为回到了自己还是沈家小姐的那段时光。
用完膳后,她让春喜带着沈父还有大哥和二哥去欣赏她收集的字画。
随后,沈定珠坐在床榻边,将自己给孩子缝的小衣服,都从箱子里一样样拿出来,给沈母看。
“你手真巧,这绣的莲纹如意,栩栩如生。”沈母用布满茧子的手拂过,眼睛却渐渐地红了。
她想到,沈家没有覆灭之前,她的女儿沈定珠,是闺阁里娇养的小姐,不舍得让她累着一点,而现在,她的女红针黹竟做的这样好。
私底下学的时候,该是扎了多少次手指头?
沈定珠知道母亲想的什么,便伸出手去,轻轻握住沈母的手。
“娘,这是我自愿学的,还帮了我很多忙呢。”
“好,好,”沈母目光欣慰,“只是皇上现在宠你,倒是不用你自己再这么辛苦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碧惊讶的声音——
“真的?!”
忽然,沉碧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急忙捂着嘴。
沈母已经好奇地透过窗子看出去,沈定珠便让沉碧进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