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澄气的鼓起粉嘟嘟的小脸,在沈定珠的怀里,瞪着陈娥两人:“我爹才不是穷书生,他可厉害啦,他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陈娥被说的来了脾气:“你这小贱蹄子,说什么呢?跟你娘一样没规矩!”
她说着,伸手抓过来,眼瞧着就想狠狠捏住苏心澄的小脸,沈定珠立刻护住孩子,退后一步。
她双眸灼灼,威仪不凡,呵斥道:“陈娥!再这么说话,我便不跟你客气了。”
陈娥哎哟一声尖锐的嘲笑声,她拍拍胸口:“我好怕你呀。苏三娘,我今天就算是欺负你们母女俩,又怎么样,你看看方随风那个穷书生,敢不敢替你出头?”
说着,她靠在身旁的楚二怀中,娇滴滴地诉说着委屈:“好相公,你这次可都听全了,苏三娘就是如此目中无人,平日里也这么欺负我的。”
“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陈娥假意抹泪,偶尔抬起的目光,饱含毒辣。
春云怕出事,连忙半搂着沈定珠的肩膀,对陈娥和楚二赔笑说:“好了好了,你们别在我这伤了和气,我还得开门做生意呢,都给我一个面子。”
“三娘,你既要去京城,想必得赶路,我就不留你了,早点出发。”说着,春云暗中塞了一个银锭子给沈定珠。
她低声道:“盼望着你去了京城一切都好,你自己带着女儿,总归是会辛苦些,不过你聪明,遇到什么困难都别怕,若有空,给我来信,好了,你快走吧。”
沈定珠也不想给春云惹麻烦,毕竟萧琅炎的大部队暗卫就在附近,真的闹大了,岂不是砸了春云的摊子。
她抱紧苏心澄,抓着她的小手晃了晃:“跟春云姨说再见,咱们走吧。”
可没想到,沈定珠刚要跨出铺子门,就被那楚二的混账家仆,张开手臂拦住,沈定珠差点扑到家丁的怀里去。
“哈哈!”陈娥捂着嘴,笑声不止,“好没皮没脸的苏三娘,光天化日,就往男人怀里扑。”
那家丁也满脸淫棍模样,小人般笑的奸佞。
沈定珠彻底恼了,白皙娇丽的容貌上,因怒气而更为生动,美人黛眉蹙黑,盈盈水眸透着两汪凌厉。
“你们有完没完?”
楚二蛮横无理地说:“我也不想惹事,但谁让你不长眼,欺负我夫人?这样吧,你跪在这里,磕三个响头,喊我们一声爷爷奶奶,就饶了你!”
“不然,你想走?”楚二冷哼一声,下一秒狠目圆瞪,“看我不找人打断你和你那穷相公方随风的腿!”
陈娥捂着嘴笑,不停地催促:“喊呀,你想走,你就喊呀!”
一旁店铺用来烫布的壶,靠着墙角,烧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可伙计却不敢上前,生怕一不小心,也被楚二和陈娥这对煞星夫妇为难了。
周围路过的百姓纷纷围观,听到他们的话,都忍不住皱眉,私底下指指点点,说他们目无王法,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制止。
毕竟,楚二是城里出了名的混不吝,何况他大哥楚文,还是南州城的半个土皇帝!
沈定珠转而将苏心澄交给春云抱着,春云眸光担忧地瞧着她,袖下拽紧沈定珠:“你直接走,孩子我护着,等会官差来了,他们也不敢胡闹到哪儿去。”
沈定珠美眸透着明亮的光,只说:“次次见到他们,次次都言语奚落,我倒也忍了几次,这次偏不忍了。”
说罢,她豁然转身,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间隙,沈定珠冷着脸,提起那滚烫烧开的茶壶,直接朝陈娥和楚二身上泼去。
“啊——!”陈娥一声惨叫,滚烫的沸水,有大半都落进了她的颈子里。
楚二胸膛被烫的不断拍打,他气红了一双眼,指着沈定珠就骂:“贱娘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春云急忙给伙计使眼色,让他快去报官。
那厢,沈定珠却将手里的热壶,用尽全身力气朝楚二砸去。
楚二下意识用手去接,没想到,更是烫的他一声惨叫,急忙扔了这烫手的壶,再低头一看掌心,已经烫起了一层白泡!
苏心澄一点也不怕,在春云的怀里,不断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
陈娥疼的眼泪连连,还不肯老实,嘴里叫骂着:“相公!你还不废了苏三娘这个贱人,把她扒光扔去游街,再送到监牢里去,哎哟,疼死我了。”
她下颌骨的位置及脖颈处,起了一层大小不一的水泡!
沈定珠丝毫不惧,那白瓷般美玉无瑕的面容,除了冷艳,还透着一股凌厉。
“你们作威作福惯了,总要碰上硬茬子,这就是给你们的教训,只是你们记清楚了,泼你们水的是我,有本事到京城来找我的麻烦,我走后,别为难方随风,他不是我相公!”
说罢,她转过身,从春云怀里接过苏心澄,这便打算离去。
没想到,被楚二的伙计们拦住去路,楚二凶神恶煞地拽住她的细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