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拧起黛眉看着她,苏问画一脸无所畏惧,对即将挑战傅云秋的事,似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个表妹,沈定珠是清楚的,她城府不深,却有几分心眼。
可对上傅云秋,只怕会吃亏。
沈定珠懒得说教,只冷冷道:“太子跟你的事,我无能为力,你到时犯了事,也不要怪到我头上。”
苏问画揪着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把玩:“表姐,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我,等我成为太子的宠妃,你想巴结我都来不及。”
沈定珠冷笑,美眸翩跹看着她:“你有这个本事?别是只靠着动歪脑筋,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问画气的跺脚,连声哼了两句:“你等着瞧吧。”
她不肯下车,非要跟着沈定珠,而沈定珠也甩不掉她,只怕苏问画的性子,引来更大的骚动,便只好带着她去了街市上。
给傅云秋挑选的生辰礼,沈定珠没有多想,直奔街上最好的制衣坊,打算挑一件珍珠缎面的宝裳。
可是,刚走到制衣坊外,就被店小二拦住了。
对方赔笑,拱手:“夫人,实在不巧,今日小店被别的贵人包场了,您改日再来光顾吧。”
沈定珠抿了抿唇,她倒不是非要买制衣坊的缎子,只不过整个京城,只有这里的衣裳最为入得了眼。
苏问画已经出声抱怨了起来:“给了多少银子,还能包场,莫不是谁家官人太太来了?”
沈定珠横她一眼,苏问画吐了吐舌。
正当此时,门内传来一道声音:“是本太子包的场,这位姑娘倒是有什么疑问?”
听见此话,苏问画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躲到了沈定珠身后。
萧玄恪的身影,缓缓走出,他原本阴沉狠辣的深邃虎目,在看见沈定珠以后,忽而一怔。
随后菱唇更是紧抿,藏着不悦,和一点不舍地挪开目光的眷恋。
沈定珠福身,不慌不忙地道歉:“不知太子殿下大驾,请恕罪,妾这就要告退了。”
苏问画眼睛转了转,却急忙拉住要走的沈定珠。
“表姐,你不是说想买这里的衣服吗?太子殿下这样好,咱们求一求他,会不会就让进了呢?”
沈定珠瞪圆了美眸,低声道:“你想去别拉着我!”
苏问画却抓得更紧了。
萧玄恪已经走到了沈定珠身后:“原来你也想逛制衣坊,无妨,今日既然是包了场,孤与沈姑娘也算半个熟人,一同进来挑选便是。”
苏问画连忙谢恩,喜气洋洋地挽着沈定珠就进去了。
然而,两人刚进门,就听到傅云秋温和的声音传来:“殿下,比来比去,还是这个霞帔的样式好看,您觉得呢?”
沈定珠转眸一看,傅云秋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纹路的帔子。
这必然不是他们大婚时要穿的,而是女方回门时,可身披霞帔,象征着男方的宠爱。
傅云秋看见沈定珠她们,顿了顿,面上露出和善的轻笑。
“沈姑娘也来了,这位是?”
“我是她表妹,平邑苏家,行四。”苏问画毫不露怯,看着傅云秋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敌意。
傅云秋佯装惊讶:“原来是苏四姑娘,好巧,你们也来挑缎子?真是不好意思,太子殿下为了我,倒是给你们造成不便了。”
苏问画笑了笑,与她打机锋:“傅大小姐哪里的话,太子殿下待人温和,这不,允许我们来一起挑一挑。”
她二人在这里唇枪舌剑,那厢,沈定珠已经早早地躲去了旁边。
她无意卷入太子和傅云秋的关系里,也没有忘记今日自己出来的目的,好好挑一匹适合傅云秋的缎子,回去也给萧琅炎有交代。
她在珍珠缎子的台子前站了半天,拿不准哪个颜色更好。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你的话,适合朱红色。”
沈定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顿了顿,偏过头看去,太子萧玄恪站在她身后,两步之外的距离。
她稳了稳心神:“太子殿下说笑了,妾是在给傅大小姐挑缎子,朱红色也确实适合她,象征着太子妃,尊贵无双。”
沈定珠立刻掏银子,也不废话,让店家将缎子包起来。
然而,店家走到她面前,却小心翼翼看着萧玄恪的面色,不敢为沈定珠服务。
沈定珠微微凝眸:“店家这是何意?”
萧玄恪笑了笑:“方才云秋说喜欢珍珠缎,这些便都被孤包下来了,无妨,不用给银子,孤让你一匹就是。”
沈定珠沉息,将递银子的手收了回来:“多谢殿下好意,不过妾暂时不考虑珍珠缎了。”
掌柜忽而道:“其实内间也还有几段新到的湘妃缎,颜色比珍珠缎要明亮,夫人可要看看?”
沈定珠看了一眼还在跟傅云秋拉扯的苏问画。